南辞从刑狱司回来,就得到了季白十分热情的招待。
“妻主大人,您回来了。”他热情的捧了一盆水,上面还特别洋气的洒了满满一层……菊花瓣儿,黄的白的都有。
南辞只来得及嗯了一声,就被季白抓过双手,按进盆里……
哦豁!
这水……怕不是滚开之后又滚开的吧?
要不是她在手入水之前,给自己渡上了一层灵力护罩,恐怕还真的不太好说这手还能不能保住。
南辞真有一种想要把季白的手也按下去的冲动。
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烫猪蹄,什么叫人间险恶!
可最后还是没忍心。
被季白按在水盆里好长时间,南辞才终于忍不住幽幽的开口:“夫郎,洗干净了么?”
季白看着我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的南辞,有些怀疑这个热水是不是放久了,所以不烫了。
他试探着将手往盆里探,想要试一试水里的温度。
才碰到一点,就烫的他把手缩了回去,人也像是只受惊的兔子。
南辞见状,也就不再逗他了,抬手抓住他的小爪子,轻轻吹了吹。
嘴上还不忘嗔怪道:“你说说你,是不是傻?
自己打了多热的水,自己心里没数吗?
竟然还傻呵呵的把自己的手往里面放,这下子烫到了吧。”
吹了好一会儿,红肿不见,南辞才停了下来。
季白顿时就不好意思了,脸红的像是熟透的虾子。
“说吧,我又怎么得罪到你了?”南辞抬手一挥,原本热烫的水就凝成了一坨冰,再一拍,整块冰就碎成了渣渣。
季白直接就看愣了。
转而又想到,南辞是女子,可以修炼灵力的。
他不免有些气馁,感觉自己的行为十分幼稚。
心里面有埋怨,嘴上没有注意就嘀咕出来了:“为什么我不能修炼?我也想这样挥挥手就积水成冰……”
“你也想?”南辞笑着抓过季白的手:“那我教你。”
季白意识到自己居然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正慌乱着。
听到这么一句话,整个人又傻在原地。
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南辞已经抓着他的手,覆在了茶杯上。
季白只觉得掌心一阵温热,而后就又感觉到一阵冷气……他微惊的将手挪开,就看到杯子里水已经冻成了一坨冰。
他惊奇不已,都已经忘记他还在跟南辞生气,想要报复她的事情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好神奇。”他拿着茶杯反复的看,就想找出来这其中有没有什么机关。
“这是通过你自身的修为,改变了四周的温度。”南辞耐心的解释起来:“温度降低到水的可凝固点,并不会直接让水完全结冰起来,因为冰水当中还有其他的物质。
但是可以会让它成为过冷液体。
过冷液体是一种并不稳定的状态,你只需要用你的修为聚在一块儿,使它剧烈地摇动,就能够使得这个液体温度回到可凝固点。
达到了可凝固点,自然就可以得到冷冻的冰块儿了。
然后你在蓄力往冰块上一拍,这些冰块自然就会四分五裂。”
季白被南辞说的是云里雾里,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明白怎么操作。
于是他就在一旁跟个小傻子一样,玩的不亦乐乎。
南辞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
初见的时候,这个孩子挺有心眼儿的人,甚至可以说很绿茶。
不然也不会把团宠剧本玩的那么溜。
直接就让她这个南家正牌的大小姐,原本团宠的存在,一下子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还好后面剧情崩了,团宠剧本的效果就没有那么明显。
不然的话,还不一定是怎么回事呢。
而这会儿的季白,就跟崩了人设一样,整个一个小傻子,这气来的也快是去的也快。
就这么会儿功夫,就能自个儿玩的乐呵的。
她不由得就想起了当初养的那盆小香魂花。
也是跟个小傻子一样。
因为那盆花常年跟她在一起,沾染了她的气息,就生了灵智出来。
所以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小情绪。
每次被她冷落了,这小东西就直接会把花朵凋零。
或者是同她闹小脾气,也会把那些开的好好的花全都谢掉。
后来时日久了,那小东西不仅可以控制自己的花朵,还可以控制整个世界的香魂花。
自打被他发现了这个技能,小东西就总用凋谢威胁她。
有好几次,他都在本该盛开的季节里,让所有的香魂花全都凋谢了。
此举被人们视为异象,视为不详。
这可给天道那个狗东西找到了发泄的借口。
为了保护那个小东西,南辞没少被天道以权谋私,劈了她好几回。
后来有一次,因为一个小姑娘无意间碰了一朵香魂花之后,世间的香魂花又一次全部凋零,导致那个小姑娘,被当成是妖物。
全村的人,逼着那小姑娘的父母活埋了她。
小姑娘的父母不肯,挣扎中,小姑娘的父亲被人一铁锹下去开了瓢,再也没有醒来过。
小姑娘的母亲,趁乱带着小姑娘跑了出去。
只不过,她们很快就被村子里的人给追了上来。
为了掩护小姑娘,她母亲将他藏在了一个树洞里,然后去引开了村民。
最后小姑娘的母亲,被活活打死。
小姑娘从树洞往上爬,正好就在树上看到了这一幕……
后来,她自然也没有活下去。
带着怨恨投生,一世比一世凄惨。
那一次,大概是南辞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她养的那盆盆栽发脾气。
一连数月,她都没有管过他,由着他自生自灭。
任凭小东西怎么施计讨好她,她都不为所动。
可能也是真的反省过了,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闯了祸出来。
也可能是单纯的觉得,只要弥补了,就能够求得她的原谅。
所以,小东西拿了自己一魂三魄,换小姑娘一个幸福的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