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修行不易,小东西拿出自己的一魂三魄,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重修回来。
但这笔交易符合条件,所以她也没有办法拒绝。
于是,她就收走了小东西的一魂三魄,让那个小姑娘到了一个现代文明的城市里,度过了还算无忧无虑的一生。
虽然还是有些生气小东西的擅作主张,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所以,南辞把她自己的一魂三魄给了那个小东西。
只是,南辞没有想到的是,天道那个狗东西,居然会暗中偷袭,临时篡改了她转世的时间。
让她在还没有恢复完全的时候,就去投胎。
所以南辞并不知道,她会在其中一世记忆缺失。
更不知道得了她一魂三魄的小东西,会直接蜕化成人……并且还在醒来没有看见她的那一刻,寻着她的痕迹一起投胎了。
她更更不知道,那个小姑娘因为突然被安排了好的一生,心里还未完全被消除的怨恨,一下子爆发。
之后的小姑娘,的确是过着在别人眼里十分幸福的日子。
有钱有颜,吃喝不愁,生活中最大的烦恼,大概就是兜里的钱怎么花完。
可是她并不快乐,她想要的越来越多。
一开始,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够上一个不错的学校,可等她上去之后,她又开始想要去更好的学校。
后来她又想要更多的钱,可即便有了更多的钱,她还是会发现有的人能够比她的钱更多。
后来她想要权利,再后来,她想要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自然是没有的。
但是她命运里的那些幸运值,积聚到一起之后将她送到了一个异世界。
好巧不巧的就是南辞将要投生的凌天大陆。
这个人就是言词。
最初的言词,在言家只是一个卑微的庶女,不仅她得不到什么终是,就是她的父亲,也同样存在感低的可怜。
但从现代文明被送过来的言词,是一个不甘心平凡的人。
而这里的言词,也正好给了她一个成为逆袭爽文女主角的机会。
所以她很满意。
并且一直很热衷于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第一次见南辞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女人能够给她足够强的后盾,能够让她有更多的机会,凌驾于整个凌天大陆之上。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在南辞面前卖惨,成功激起了南辞的同情心。
嗯,再言词的眼里,就是她成功的激起了南辞的同情心。
但实际上,在南辞的眼里,是她认出来了这个小姑娘。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在另一个世界的小姑娘,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可她还是记得小东西请求的,要给这个小姑娘幸福安稳的一世。
于是南辞就把言词带回了青衣楼。
那时候的青衣楼,远不如现在这般壮大,人多。
当时青衣楼里,除了南辞和被他最先救回来的季白,就只有两个做饭的婆子和两个洒扫的小厮。
毕竟在那个时候,南辞根本就还不知道,想把青衣楼打造成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后来还是因为季白在看到言词之后,莫名奇妙的和她说了一句:“辞主,我以后想要变强,这样我就可以保护更多更多的人。”
所以青衣楼才会成了一个救助组织。
只不过,后来终究还是物是人非,变了味儿。
言词第一眼看到季白的时候,就本能的讨厌。
一种恨不能将他给碎尸万段的讨厌。
虽然她并没有前世的记忆,不过即便是有,也不会知道她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之所以会变冤枉成妖物,间接导致了全家惨死,是因为季白还没有蜕化成人的任性胡为导致。
但是骨子里没有被消磨掉的怨恨,却是无时无刻的不在影响着她。
这也是后来南辞的投胎时间要到了,开始消失之后,言词一直针对季白的一个重要原因。
前世的因果循环,一直在无形的影响着后世。
虽然当事人都已经早就不记得当初的那些记忆。
包括南辞,她记得当初那朵不怎么听话的香魂花,却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小东西已经蜕化成了人。
并且还来到了她的身边。
“玩够了没有?”南辞单手撑着下巴,极其无聊的看着季白。
季白后知后觉的停了下来,脸上有些羞红,十分的不好意思。
而后又想起来他是记仇,想要报复南辞来着!
结果居然被她用一点小玩意儿,就哄得把一切都抛之脑后了。
他不仅羞恼,还很气愤,感觉好像是被南辞给戏耍了。
“小东西脾气还挺大。”南辞嗤了一声,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跟我说说,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间给我端了这么一盆热水?
我是又有哪里惹到你不高兴了?”
季白哼唧了一声:“妻主大人可别平白无故的冤枉我。
我只不过是好心的想要伺候伺候您,没想到是我费力不讨好了。
妻主大人不喜欢,以后我不做了就是。”
他一副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眼神看着南辞。
南辞嘿了一声,捏他的力度不免大了一些:“你用滚烫的热水给我洗手,到头来倒是成了我的不是了?
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季白当然不想就这样乖乖就范,那也显得太没有骨气了。
可也不知道是守贞蛊的作用,还是知道了南辞就是辞主之后,他的心理作用,反正现在只要南辞一凶起来,他就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
于是很麻利的就把早上起床后,在门口看到长老会那几个人,以及他们说的话,给全部交代了。
说完了还有些懊恼,觉得自己屈服的太快,太没有骨气了。
“……就是这样了!”他鼓着腮帮子,还是有些气的:“你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可都告诉我了,就是你让他们过来的,你什么都知道。”
南辞:……
这锅背的,可真沉啊!
“我知道什么知道?”她又好气又好笑:“我是看他们说,想作为你的娘家人过来看看你,所以才给了他们一个便利。
并且我还特意把当初对你行刑的那个老家伙给带走了。
就是担心你触景生情。
早知道这些老东西这么不靠谱,我就不应该听信他们的花言巧语让他们去见你。”
“这么说你并不是辞主?”季白心情复杂。
南辞嗯了一声,想肯定说不是,但最后却犹豫了:“老实说,我也不确定。
我唯一可以保证的,就是我的确是在你刚刚,跟我说了这些事情之后,才知道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