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傅承瑾似乎也遇到了些问题,微微蹙了蹙眉后,在训练场的后面补了一口温泉。
突然,整个画作变得和谐了起来。薛小小突然意识到,原来在行宫还有一个温泉,而这个温泉的存在,使得行宫的布局更趋于对称。薛小小想起了自己在路上看到的房屋,也大多是这般分布。
傅承瑾这么一笔,委实是让人惊讶,就像是两人商量了一般,才添得这让两人都满意的一笔。
薛小小突然心里一乱,其实薛小小对画画并没有见解,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这样的细节。两人莫名的默契让薛小小觉得有些奇怪,可说出来又怕傅承瑾多想,便也没有说出来。
傅承瑾确实没有看到薛小小脸上的起伏,而是专心在画中。
从踏入行宫的第一刻起,傅承瑾就觉得行宫布局奇特,没有明眼看上去那么简单。现下画了出来,才发现有一口温泉在训练场后面。
李樾在介绍行宫的时候并没有提及,想必位置也是隐秘,看来这就是李樾的秘密所在了。
傅承瑾想了想,又继续提笔,想要补全行宫的所有明里暗里的细节。
看着傅承瑾专心地画画,想来他应该没有发现自己的失态,薛小小暗自松了口气,拿起酒壶,自顾自地起身观望了起来。
行宫几乎没有搞特殊待遇,每个人的屋子布局都差不多,最多就是傅承瑾的屋子里多了个窗子。
窗子外面的景色正好,薛小小走向窗边。看着外面发起呆来。
薛小小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喝了酒后,身上奇特的气味又散发了出来。傅承瑾抬起头,闻到了这熟悉的味道,一如自己第一次见到薛小小时,在她身上闻到的味道。
傅承瑾愣了愣,本来在薛小小进屋的第一刻就开始克制的心又开始乱了起来。
恍惚间,傅承瑾看到了地上的白帕子,傅承瑾起身,走到白帕子边上,轻轻捡了起来。
看着上面熟悉的画,傅承瑾肯定,这是自己掉落在天香楼的帕子。那日丢失之后自己也派人找过,但并没有找到。没承想竟然在薛小小身上。
薛小小听到傅承瑾起身的声音便转过身,正好看到傅承瑾对着一抹帕子发呆。薛小小低头一看,自己的帕子不见了,应该是不小心掉落了。可傅承瑾在发什么愣?疑惑之际薛小小问道:
“王爷,你盯着我的帕子做什么?”
傅承瑾抬起头,对上薛小小疑惑的神情,眼里有些惊讶,问道:
“这是你的帕子?”
薛小小更疑惑了,这屋子里不就自己一个女子吗,谁还会用帕子呢,难道是想嘲笑自己的画作?薛小小试探性地回道:
“是呀,怎么,你不会是想嘲笑我七八岁所画的画吧?”
薛小小看向傅承瑾,有些底气不足,七八岁画的或许也不该这么幼稚吧。但是傅承瑾似乎没有听到自己的争辩,只是痴痴地看着白帕子,整个人像是丢掉了魂。
“为什么明明可以选择活在自由中,还是要作茧自缚呢。”
看着傅承瑾喃喃自语,薛小小更觉得奇怪了,刚想回答,就听到书玉唤自己的声音。薛小小不再去看有些失神的傅承瑾,一把从他手中拿过帕子,飞快地溜了出去:
“作茧自缚是为了破茧成蝶获得更好的自由啊。王爷,我有事先走了,咱们下次再聊。”
傅承瑾看着薛小小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薛小小藏在自己心里的最深处。薛小小,与其孤独地游荡于天际,不如自缚手脚。原来从那时起,你就如同知己一般出现在了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