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请教过后才知晓,白杜鹃的果子有些药性,但这未长果子的白杜鹃就跟慢性毒药一般,尤其是这花瓣,沾满了毒。而中了此毒的人,会觉得全身乏力,呼吸困难,渐渐就变得麻木,简单来说,就跟被废了一般。
那天之后,薛小小见了这花就绕道,自己本来就武功贫瘠,再一个不小心吸点儿花进去,那还不是一朝回到开天辟地前。可现下出现在沈湛这个太医手里,薛小小还真的有些难以置信。
看着沈湛依旧潜心着,薛小小小心翼翼地开口:
“沈湛...这是白杜鹃吗?”
“白杜鹃?”
沈湛转过身,不明所以地看着薛小小指向的花瓣,这是自己最近熬药的一味主药材,确实是白杜鹃。
沈湛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医书上说白杜鹃能治风湿,尤其能祛湿。傅承瑾迟迟不好,就是因为行宫过于湿冷。我也问过宫殿里的本地人,都肯定了白杜鹃的作用,我才放心用的,薛姑娘有什么问题吗?”
看到沈湛义正言辞,薛小小都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薛小小又重新回忆了一下自己听到的,确定自己没有记错,才开口道:
“那你可知,这白杜鹃的果子才是有药性的,而这花瓣是剧毒?”
沈湛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薛小小:
“你说什么?”
看沈湛愣住了,薛小小继续道:
“我说傅承瑾怎么看上去还是病恹恹的,中了此毒的人,就是会全身乏力,提不起力气。而且傅承瑾病恹恹,他的屋子也死气沉沉的,大多是这个毒导致的。”
沈湛闻言停下了手里的活,似乎想起了自己这几天烦闷的源头。如果这白杜鹃当真有效,傅承瑾也该有好转之势。可这么久的汤药喝下去,不见傅承瑾有好转,反倒是傅承瑾看上去一日比一日疲乏。
仔细回想一下,医书中只提及白杜鹃有祛风湿之药理,确实没有说是花还是果子。
想到这里,沈湛喃喃:
“我只知这杜鹃花有用,便没有去深想这医书上所指的是花还是果子。前些日子身边有个说滇西话的药童看我研究白杜鹃,便给我摘了许多花来,没承想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被引向了这个方向。若果真是自己的药出了问题,那名药童绝对是被指使而来的。”
薛小小看着眼神有些愤愤的沈湛,想了很久还是开口道:
“确实,借你的手杀傅承瑾,肯定连傅承瑾自己也不会怀疑....”
沈湛闻言转过头来盯了她一眼,在薛小小还在疑惑沈湛眼里是愤怒还是感激的时候,沈湛就跑了出去。或许是为了追刚从自己手里出去的那碗药?
薛小小不得而知,不过如此想来,傅承瑾当真是幸运的,自己竟然不经意间又救了傅承瑾一次。自己难道是傅承瑾的救星?那谁是自己的救星呢?薛小小自嘲地笑笑,走出了厨房。
没想到刚走出厨房,薛小小就发现自己也很幸运,因为卫国的车轿已经驶进了行宫,阿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