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玉和小易皆是一愣:
“小小?”?
薛小小抹了抹脸上未干的泪痕,站起身来,眼睛流转片刻后像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
“既然暗阁是为了替我,替薛家复仇而来,那我又岂能置身事外?”
书玉犹豫着并没有说话,薛小小似乎比想象中消化的更快一些,让书玉有些怀疑薛小小目的的真实性。
看到书玉不为所动,薛小小心里也是有准备的,毕竟书玉最能识人眼色,自己刚刚还在难以接受地落泪,此时就已经能和她们站在一条线上,薛小小自己都不信的。
不过薛小小对书玉的性子也是熟的,当即眼里蕴了泪水继续说道:
“姐姐,暗阁的兄弟也是我发过誓要同生共死的兄弟,如今已经有这么多兄弟牺牲,我也不想再听到他们死于一些我不知道的行动下了。”
“既然是与傅承瑾有关的刺杀,想来你们当中都没有对他很熟的人。姐姐别忘了,这一路上都是我跟傅承瑾同路的,他的许多习惯我都是有了解的,让我一道的话说不定可以拖延许多时间,你们也好脱身。
况且我现在有面具在手,除了你们没有人认得我,安全的很。”
听到薛小小思虑周全的话,书玉总算变了脸色,她们当中确实没有人近的了傅承瑾的身,有些事情还是不够有把握。
看向满脸坚定的薛小小,书玉叹了口气,咬了咬牙:
算了,反正都已经违背了主子,再多说一件事又有什么影响呢。
书玉走到薛小小面前,轻声开口道:
“今日午后,趁着人群都在训练场的时机,我们的人在傅承瑾的屋子里放了一盆兰花。
由于傅承瑾的防备过深,兰花上面的毒性被我们隐去了,再次放出毒性需要再次喷洒毒水才会挥发毒性。
我们的人已经混入了他们的守夜侍卫内,等到子时,换班成我们的人,再安排人潜入放毒,一个时辰之后毒性发作,屋外我们的人置之不理,明日傅承瑾就是一具死尸了。”
薛小小闻言脸色微变,竟然要毒死傅承瑾?很快她又恢复神情点了点头,慢慢记住了计划的细节后说道:
“此计划的确能杀傅承瑾一个措手不及,但你们潜入傅承瑾屋内时,要如何躲过傅承瑾本人的眼睛呢?”
书玉为难地说道:
“我们..我们安排了一个死士,在适当的时机进入屋内刺杀,刺杀为假,放毒为真,等到傅承瑾击退刺客后,定不会怀疑屋内的变化。”
听到又有人要死,薛小小立马说道:
“不行!为什么要白白送命?为何不能让毒慢慢渗透,非要急着杀掉傅承瑾不可吗?”
书玉说道:
“小小,你还不明白吗,这次的行宫之行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了,倘若让傅承瑾拿到头筹回了京城,他就会继承太子之位,我们再想动他会更有风险!
我们的计划已经是深思熟虑过后损失最小的,保全所有人是做不到的,只有这样才更有胜算。”
薛小小低下头叹了口气,虽然已然把暗阁的行动顺利知晓了,可非要去阻断,也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如何才能保全暗阁的人不被傅承瑾的人抓住,又让傅承瑾安全回京?
薛小小有点后悔,若自己早些留个心眼早些发现,就能在晋城跟舅舅说清楚,现下到了行宫,反倒是拘束着。
薛小小仔细想了想,也许只能这样了,抬头说道:
“书玉,不如这样,我来放毒,我轻功好,来也快去也快,天下人没有几个能追上我。”
书玉闻言立马摇头:
“万万不可,我们绝不可能让你身入险境。”
薛小小右手拍了拍书玉的肩,解释道:
“姐姐你别急着拒绝嘛,我本就熟悉傅承瑾的习性,他的屋子我也去过几次,如何脱身心里有底的。况且我只消出现一会儿,左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们在后面看着我嘛!”
书玉仔细想了想,看着坚持的薛小小,薛小小虽然看上去玩心重,但在暗阁多年,没有出过大的差错,有任务又能谨小慎微起来,对于薛小小的能力书玉还是信得过的,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薛小小在傅承瑾身边多日,想必已经把傅承瑾的习性摸了个七七八八,只要薛小小能一切听自己的指挥,书玉相信自己可以保护好薛小小。
书玉和小易二人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屋子,着手准备晚上的行动。
而薛小小则是脑子一转,跑向了小厨房。一到这种特殊的任务,美酒就会有很大的作用。
傅承瑾从训练场离开后,赶走沈湛独自绕着行宫走了一大圈,直到夜色深到看不清路才往自己的屋子走。走回自己的屋子时他的眼里带了些疲惫,傅承瑾叹了口气,没有急着回房,而是一转身走到了廊边坐了下来,看着月色发起了呆。
卫国确实是自己此次的强敌,但没想到此时卫国拿下文试如此轻松,如果卫衍对武试还有什么想不到的准备,那自己赢得比试,获得民众支持讲将会变得困难。
傅承瑾的脑子里满是卫衍骄傲地说出自己与薛小小早已定情的模样,想起薛小小和卫衍从前亲密相处的种种,和薛小小不耐烦地挂在嘴边的昵称,傅承瑾的拳头微微攥了起来。
明明生来都是人,凭什么卫衍可以随心所欲地活着,凭什么薛小小会选择卫衍,明明和薛小小生来就是知己,这一路的薛小小明明给了自己那么多的温暖,为什么要来告诉他,她属于另一个人。
傅承瑾看向地面,眼里依旧没有色彩。怅惘之际,傅承瑾抬头却看见月光下屋顶上有一女子,仰头喝着酒。那女子长发如墨,肌肤似雪,月光下的侧脸极为好看,与月色融为一体与画一般,美的让人不敢打扰。
很快傅承瑾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个和自己在屋顶上喝酒的身影,那一幕幕欢笑的样子挥之不去,几乎快把屋顶上的美女子换成了记忆中的那张脸,傅承瑾摇摇头,突然意识到什么,向暗处问道:
“上面是谁?”
突然影卫从远处飞来,落到傅承瑾身边停下来,半跪着说道:
“禀王爷,此女子在屋顶上已经好一会儿了,没有人知道她是哪个队伍的。”
傅承瑾眼眸一深,看着屋顶上无忧无虑喝着酒的人,心里变得怀疑,难道又是来杀自己的?看了看眼前的影卫,傅承瑾思虑片刻后问道:
“那她可有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