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玄笑道:“困了?”
“嗯,有点。”童言揉了揉眼睛,语气慵懒地说。
他揽住她,轻声问:“今天输了是不是不开心?”
她玩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嗯了一声。
他笑了声,抱紧她,“其实你表现得已经很好了,和小声相比,你差得或许就是主持的火候,这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你用时间,用心,用努力去弥补。我相信你会做得更好,因为,你是童言,你是夕兮,没有人比你更优秀!”
童言被他夸得不好意思,但是之前郁结的心情倒是纾解缓和了不少。
“你确定你不是在奉承我?讨我欢心?”她看着他。
“有那么一点,但绝大部分是真心话!我保证!”他举起右手。
她哧哧笑出声来,很是高兴的样子。她扶着沙发试图站起来,可他却紧拉着她的手,不动,只是拉着她。
当她感觉到异样,她却被他手臂的力量推高,直起身来。
他的左膝一弯,面朝她单膝跪地。
他的手心里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
她还来不及捂嘴,就听到他说:“小言,嫁给我吧!”
她愕然,愣了足足有十几秒的光景,才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在说:“好吧。”
他嘴角上翘,手指微微用力,那抹镶嵌着钻石的素环就套进了她的左手无名指。
极轻的一个指环,曾经陪伴了她最美好的时光,如今失而复得,怎能不令她心潮起伏。
想到她昔日里的绝情和他因此受到的伤害,不禁感到酸涩难忍。
她拉起他,声音微颤地说:“舒玄,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他低头,深深地吻下来。
用行动代替了所有的言语……
三年后。
北京的秋天。
全国广播主持人‘金橡’奖评选活动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
‘金橡’奖每三年举办一次,由五十余家省、市广播电台报名参与,最终评选出优秀广播播音十名,冠军颁发‘金橡’奖。
‘金橡’奖,在广播行业及广大听众中有着广泛的影响。而历届获奖的佼佼者,无不成为业界的骨干力量,在各自的岗位上发挥着中坚的作用。
与往届不同的是,本届‘金橡’奖冠军的争夺却集中在一家电台选送的两位播音员之间。这在过去的比赛中绝无仅有,于是,经过媒体大肆渲染报道后,在北京演出中心举行的‘金橡’奖决赛,火爆程度堪比足球决赛,由于冠军争夺者粉丝众多,可谓是一票难求,据说几百张票几秒的功夫全部售光。
京城人民广播电台。
由于受到冷空气的影响,童言患上轻微感冒,临近傍晚的时候,她开始出现喉咙痛,发痒,咳嗽的症状。
“不是吧!你别跟我说你感冒了!”花溶立在童言这间只有六平米的独立办公室内,怀抱金光闪闪的礼服,一脸衰到了的表情,瞪着打喷嚏打到眼泪汪汪的童言。
童言捂着鼻子,目光涣散地张开嘴,挑眉酝酿了半天,还是没打出喷嚏。
她擦掉脸上的泪珠,鼻音稍浓地说:“好像……有点。”
花溶瞪着她,“你昨晚去哪儿了?”
童言的目光闪了闪,嗫嚅含糊道:“没……没去哪儿啊。”
“没有?你敢保证没有?”花溶龇牙咧嘴的模样能吃人。
童言被她的大嗓门喝得一怵,脖子缩了缩,“就是……就是出去了一会儿,小莉说……说南区供水管网破了……于是,我就……就……”
“就你个头!”花溶仰天长啸。
季舒玄受邀去纽约参加世界心理大会前,特意找到花溶,把童言交托给她。请她务必‘管住’童言,让她顺利参加比赛。
可是……
这就像是足球场上的前锋带球一路突破,眼看着到了禁区,离球门只有一人之隔,这位前锋却突然倒地不起。
这种酸爽的感觉,真真是……
想让她爆粗口!
花溶想哭的心都有了,她跺脚愤然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啊,夕兮同志,说你什么好呢!我跟你叮嘱了多少遍了,最近不要再去夜间采访,不要再去吹冷风,小心感冒影响决赛发挥,可你倒好,不仅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还偷摸跟小莉出去……我!不行,我得找小莉评评理去,她不能升官当了组长就分不清轻重缓急,她这样做,是陷我于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