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引歌的脖颈,左肩上面,那块儿新月形的红色胎记。
很醒目。
却也很模糊,很久远。
像是被定住一般,叶风怔怔愣在原地,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那胎记……
“孟引歌!”
叶风一声厉叫,四肢百骸都带着震惊的颤动。
孟引歌却疾步快走,脚下生风,恨不得一下子就将叶风给摆脱了。
有他在的地方,绝无自己的好事。
所谓有仇,不过如此。
他们,上一辈子一定是仇人。
叶风愣怔片刻,随即恍过神来,他目光一闪,盯着孟引歌愤恨决然的背影,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孟引歌!”
他挡住她去路,不顾分寸与礼仪,不由分说,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般,上下打量起来。
十七八模样。
左肩红色胎记。
孟,引,歌。梦……
他眼中忽而乍现出奇异的光,急急开口道:
“你……你可有块带梦字的玉牌?”
叶风忽然的失态令孟引歌极为意外。
她悄然抚摸一直挂于胸口的那只玉牌,并未回答叶风的问题。
那只玉牌,她从未示人。
叶风又怎会知道?
他目的何在?
然而心中,却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丝念头。
“有没有!”
叶风忽然上前一步,攥紧孟引歌的手腕,眼中的光奇特而热烈。
……
云锦书悠悠醒来的时候,只觉有道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
她撑了撑眼皮,又撑了撑眼皮,这才察觉,那道目光中全是担忧。
动动手指,云锦书挣扎着欲坐起身来。
“醒了,真的醒了!”
惊喜的声音,是陆星画。
他盯紧云锦书,却朝着身后招了招手。
即有太医慌忙上前,掀起云锦书的左右眼皮,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
“殿下,真醒了,并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醒了便好了。”
陆星画又一挥手,太医垂首退下。
“小花花,没事的。”
陆星画轻柔地抚上她的前额,语气温柔地像是对陆星禾说话。
不,比对陆星禾说话还要轻柔。
像是轻轻抚摸着一件稀世珍宝,生怕稍微用点力,那珍宝便破了,碎了。
这是在哪?
他为什么如此温柔?
云锦书大有今夕何夕的错乱感觉,恍惚了好一会儿,心中这才渐渐清明起来。
“我没死?”
“我还在古代?”
她挣扎着坐起来,脑袋懵懵的,颇有些颓然地叹了口气,便感觉头被陆星画紧紧揽入怀中。
“小花花,你好好的,没事了,没事了。”
他的怀抱很暖,他的拥抱很用力。
他的语气却带着一丝哭腔,有失而复得的惊喜。
云锦书在霸道的拥揽之中眨了眨眼睛,觉得不太对劲儿。
“陆星画,停,停,停,别搞得这么煽情,像大结局一样。”
云锦书被拥在陆星画怀中,紧地有些透不过气,一颗脑袋不得不晃来晃去,手上也加紧使劲儿,想推开陆星画。
感受到她的拒绝,陆星画这才松开,微微蹙眉,紧盯怀中那不安分的一个人儿。
昏迷的时候叫人担忧,才刚醒,这就又闹上了?
看样子,她这是彻底恢复体力了?
真是只爱闹腾的小野猫。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这样温柔,令云锦书感到一丝尴尬。
毕竟,叶风与禾禾都还站在一侧,想上前来“慰问”,却也只能无奈地看着自己整个被陆星画“霸占”,只能递一些关怀的眼神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