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她喜欢你。”凤七笙笑了笑,试探道:“那个小美人,你留她住下来,就真没打什么歪心思?”
“七笙可是吃醋了?”斯年看着她,眸中好笑,却还是淡淡解释了一句,“我只是看她会些医术。”
“那你盼我回来,是不是也因为我会医术?”凤七笙突然忆起早先她说自己是大夫,故意问道。
“胡闹。”斯年笑了,轻描淡写道,“她怎么能和你比。”
“七笙,其实我倒是不怕死,只是怕自己等不到你。”
那个女人不喜欢听好听的。
斯年的这两句,凤七笙听的心中很是愉悦,嘴中却轻哼道,“嘴上和抹了蜜一样,我还以为你想坐享齐人之福那。”
“有你一个都够我头疼了,还有命享齐人之福?”
“好啊,你居然嫌我。”凤七笙佯装恼怒的跨上塌,作势去挠他,“你不是头疼了,我来给你好好按摩按摩。”
“好了,七笙,不闹了,不闹了。”斯年笑呛了一口气,连忙制止她。
“好吧,这次先饶了你了,你休息,我去问问欢歌她平日里给你煮的什么药,以后我来做。“凤七笙从塌上下来,看着斯年微一动作就又变得苍白的脸色,只觉得心疼得厉害。
斯年点头,深邃的双眼隐含着暗沉如墨的忧愁,他身体疲乏得很,全靠意念支撑着,不然早就睡了过去。
凤七笙站在门口,往屋里看去,眸色很深,她不过才走到这儿,斯年已经撑不住睡了过去,她向来知道他宿病缠身,身体孱弱,可却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她心头不由冒出四个字,强弩之末。
心下一惊,眼眶便热了起来,她急忙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呼吸,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
收拾好情绪出门,欢歌果然在门外侯着,凤七笙直接问她:“荣悦他在哪儿?”
欢歌低眸恭敬回答,“国事紧要,陛下早些日子回宫了。”
跑的倒快。
凤七笙冷笑了一声,“欢歌,我听说你会医术?”
“只是略懂。”欢歌低眸敛眸,谦逊道。
凤七笙最讨厌这种虚头巴脑的客套话,顿时扯了嘴角,一本正经道,“那不行,我不能把我家斯年的生命交到一个才略懂医术的人手中照料,我不放心……”
“……”欢歌硬生生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折腾了半天,凤七笙在欢歌的指导下熬好了药,用小炉子温着,把饭菜先端了进去,“先把午饭吃了,再喝了药。”
斯年已经醒了,撑着床坐起身,苦笑一声,“七笙,我又连累你的。”
以前他还能做饭,现在连这唯一的活都被凤七笙给抢了。
凤七笙皱眉,“知道连累了我你就多吃点,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以后报答我。”
有时候两个人熟悉到了一定程度,那些安慰的话就不必在说,戳到伤口也只是调侃。
其实两个妖心底都清楚,哪里还有以后,他们一个在等死,一个在陪着另一个等死。
斯年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闻言便笑着对凤七笙答道,“好,若我好了,便照顾你,让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