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笙扯了扯嘴角,“可别,你当是养猪呢,只给吃不许动。”
斯年身体不舒服,饭也只是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吃药吧。”
凤七笙咬唇,满脸的委屈,“你是不是嫌我做的饭不好吃,我花了很多心思的,还不情不愿的去请教了欢歌。”
“我什么时候嫌你了。”斯年苦笑。
他没有一点味觉,凤七笙就是端一锅盐过来他也尝不出好歹。
“那你只吃这么两口。”凤七笙指了指碗,一副愤懑的姿态道。
斯年知道凤七笙是担心他,才故意耍性子,不由叹了口气,又拿起筷子,慢慢夹了一点菜,粗略地咀嚼了两口,强迫自己喝了几口汤。
喉口一阵反涌。
他皱起眉,勉强忍住胃中的不适,艰难的吞了下去,才放下了筷子,“七笙,我是真的吃不下了。”
凤七初瞧着他脸色依旧不好,“你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不严重,过一会儿就好了。”
“那你吃了药,我扶你去塌上躺会儿。”
几日下来,斯年沉睡的时间要比醒着的时间久很多,人也依旧在日渐消瘦。
凤七笙放心不下,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的守了他几日,夜里也守在塌边,只要听到斯年咳嗽她就惊醒过来。
坐在一旁,看着斯年那副似乎要把肺腑都咳出来的艰难样子,凤七笙第一次感觉到了无能为力的感觉,手足无措,只能一遍遍徒劳的给他擦汗,心疼的要死,恨不得自己替他难受了。
终于咳嗽声渐止,凤七笙手忙脚乱的去倒了碗热水,扶着斯年把茶碗凑到他口边喂他。
斯年喝了水,才慢慢止了咳嗽,重新躺下。
凤七笙放下茶杯,坐在塌边握住斯年的手,他的手指有些消瘦,触感冰冰凉凉的,似乎怎么也捂不热。
喝了水,斯年又抵不住困意睡过去,凤七笙依旧在一旁守着。
她手中握了一个杯子,杯子一松她便惊醒过来,她就是靠这样的方式才让自己时刻都保持一丝神智,不让自己深眠。
如此几日折腾下来,凤七笙眼下就起了一层浓郁的黑雾。
斯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可劝凤七笙休息凤七笙又不肯,他只能夜里强忍住睡意,让自己也陪着清醒着,每当难受时,就死死捂着唇,丝毫不敢咳嗽出声。
凤七笙见他几日都没有再咳嗽,以为他身体好了许多,便松了点心思,嘱托了欢歌熬药,抽空回去睡了一觉。
睡了大半晌,这才养会点精神,凤七笙醒来的时候,斯年正倚在床边翻看着膝盖上的书,只露出了一个安静的侧脸。
她家斯年就是好看,侧脸也好看。
凤七笙躺在床上,偷偷犯起了花痴。
只是她不知,斯年虽然是在看书,却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借着眼睛的余光看她。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成了对方眼中的美景,却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