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方沉裕便装作无事的模样,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将话头拨开,道:“韩少将军在外征战多年,大殿下也不曾同朝华有什么交集,这接触时发觉我同从前不同当然是正常的。”
说着方沉裕的眼睛又忽的一翻,眼睛看向了一旁的龚旭辉,龚旭辉顿时升腾起不祥的预感来。
方沉裕慢悠悠的接着道:“我倒觉得龚大公子同当初才是大不相同,整个性子都好像变了个人一般。”
龚旭辉:“……”
迟桅龑倒是对她的话并未有什么反应,发倒是扬手拦住了一旁意图开口辩解的龚旭辉,道:“阿辉同我多年的交情,虽说阿辉同从前有些不同,但阿辉一直是阿辉,若非他猜到了德妃和迟桅杨的算盘,我早在顾氏谋反时就已毙命。
不过你如今才是大不一样,若本殿下未猜错的话,你那位父亲和那个被迟桅杨看上的那个外室妹妹如今落难恐怕也是你的杰作吧。”
方沉裕道:“殿下可是明知故问了。”
迟桅龑见她不否认,嘴角一扬,又问道:“怎么,我的六弟妹难道不想为自己辩解两句?”
方沉裕道:“表哥是真龙之后,论文论武殿下都是天下之最,朝华只是个寻常的姑娘家,实在不敢欺瞒。”
她毫不示弱的盯着迟桅龑那锐利的目光,从袖子中掏出一串佛珠来,举到迟桅龑的眼前,眉毛一挑,道:“这是朝华从永安寺为表哥和皇婶婶求来的佛珠,自回了宫后便一直不得空去殿下的寝陵奉上,既然表哥安好,不妨收下。”
迟桅龑不接,但唇角却向下一垮,道:“你知道——?”
方沉裕嘴角一挽,毕恭毕敬的低头道:“朝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幼时无意中曾闯入了善慈这妖僧的禅房,正看到善慈妖僧房中摆放着唯有殿下和皇后娘娘所有的香瓮。”
这两人打着哑谜,一个问的模糊,一个答得模糊,然而在座之人却是皆明了两人话中的意思。
然而龚旭辉虽是知晓两人话中的意思,却还是有些奇怪。
这善慈监寺在俗家的事已早过去了三十年,这别的方沉裕知晓也就罢了。
她一个深宫皇后又如何会这般笃定善慈便是“妖僧”?
又是如何知晓善慈就是迟桅龑的师父?
四姑娘见迟桅龑神色不善,赶忙上前护在方沉裕跟前,绞尽脑汁的同迟桅龑解释道:“皇子叔叔莫要生气,我家嫂子一定不是这个意思。”
说罢又小声对方沉裕道:“嫂子,善慈大师是圣僧,如何就成了妖僧?你不要乱说。”
方沉裕道:“圣僧也好,妖僧也罢,我今日来可不是为了说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