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再理会迟桅龑那难看的脸色和有些着急的四姑娘,看向龚旭辉道:“可否方便单独交谈?”
龚旭辉本就对今日方沉裕那突如其来的针对而有些莫名,这忽然被点名更是发觉方沉裕今日对他有莫名的敌意,但还是点了点头,向身侧一让,道:“郡主殿下吩咐微臣自然是方便,郡主随我来。”
方沉裕看了迟桅龑一眼,微微颔首表示告辞,接着跟着龚旭辉朝着后院处走去。
这方沉裕前脚才刚随着龚旭辉离开,后脚四姑娘就忙不迭的提溜着裤脚要跟上去,迟桅龑注意到她的动作,及时的伸手抓住了她的后领,皱眉道:“方沉裕同阿辉谈话,你跟上去做什么?”
四姑娘着急道:“我嫂子那样一个貌美姑娘家,万一公子对我嫂子起了歹意怎么办?我怎么能让龚大公子给我师兄戴绿帽子!”
迟桅龑的眉尖不易察觉的一抖,他松开四姑娘的衣领,弯腰提着四姑娘的腋下将她抱了起来坐在自己的右侧的小臂上。
他伸手在四姑娘的鼻尖温柔的捏了一下,道:“你以为阿辉是什么人?再说韩家小儿平日到底都教了你些什么,你连戴绿帽子这话都晓得。”
四姑娘被迟桅龑说的面上一红,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了迟桅龑的颈窝处,小声道:“同我师兄有何干系?”
四姑娘这动作看不见迟桅龑的表情,自然看不到迟桅龑那脸上浅浅的笑意,迟桅龑用面颊蹭了蹭她那毛茸茸的颅顶,将她扛在肩上,后者发出了猝不及防的一声轻呼。
迟桅龑长腿一迈,扛着肩头的四姑娘道:“放心吧,有越柏鹰在暗中瞧着,阿辉不会对你嫂子如何,走吧,叔叔带你出去买糖葫芦吃。”
……
龚旭辉带着方沉裕一路走过后堂直到南院,这熟悉又陌生的地界让方沉裕忍不住左右的观看,方沉裕瞧着这一路的一草一木,心中自是五味杂粮。
前世嫁了心心念念的迟桅杨便离了这地界,这郡主府中少了个娇憨的方沉裕,紫禁城中则多了个贤德稳重的仁裕皇后。
此刻一朝重生却依旧逃不开重返宫廷的结局,然而不同的是郡主府已不是宋氏母女的天下,迟桅杨也不再是方沉裕心中的少年郎,娘亲亦是未死,一切皆在她的筹谋中悄悄的发生着变化
龚旭辉似是刻意将方沉裕带到南院,南院是当初方沉裕的住所,方沉裕远远的便看到了院中那两棵她亲手所种的小桃树。
如今霜降之日将近,这迎面吹来的风也带了些锋利,将这两棵小树的枝叶给切的七零八落,只有些泛黄的残叶还零星的连接着。
龚旭辉将南院的门拉开,示意方沉裕先行,方沉裕脚步一顿,却还是走了进去,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房屋中。
这一路上的摆设皆有不小的变动,龚旭辉的年岁即便是就是前世也不过二十七,明明也是个爱闹爱玩笑的儿郎,然而许是前世的惨死使他一夜之间趋于成熟,他的喜好在今生总是老成的很。
自买下郡主府后便将这整个郡主府装饰的死气沉沉,明明他同方沉裕和秀安长公主一样是喜爱花草,偏偏却将这满院的花都铲下放入花盆之中,同当初的花圃相比便少了几分肆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