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尽全力将压抑着积累的怒火,其一次性全部发泄出来。
可又缓缓低下头,将脸埋在双膝里,像是将自己缩进一个蝉蛹里面。不愿意去面对。
此刻的她哪有往日的傲气,如今的她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可是梁绾却……
“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是想要救红衣,那么又为何让身边之人去解决红衣的性命。”
她步步紧逼,她便缩的更小,像是更加愧疚。就在她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连忙松开手,转身看向身后的闯入者。
芙蕖看到缩在角落里的春意,眼里充满着担忧的神情。
连忙快步走上前,看的梁绾是一愣一愣,连忙躲开。
芙蕖上前想要靠近春意,此刻的春意像是“疯了一般”一掌打向她。
如此强的的一击,沉重的声音,竟然都能传入梁绾的耳朵里。
可见这一掌是用了十成十的内力,芙蕖后侧一步,嘴角滑落朱红色的血迹。
可就算是这样,芙蕖还是走上前,将其紧紧抱在怀里。
“你又何必如此苦苦为难自己,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过你,如果你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就不会让你为难。”
春意仿佛听不进芙蕖的话,强行推开她,眼神里的决绝,“不是!”
芙蕖的脸上透露着悲伤,但更多的却是不平。
“怎么不是,如果她心里有你,又为什么只将画的秘密告诉一个相识不到半年的男子,而不是一个相伴九年之久的你。”
“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她从来就没有信过你。”
“你又为何要苦苦折磨自己,你为了她受了八十一鞭,才求来的机会,你知道她死前在惦念着谁吗?”
“说出来当真是可笑!”
芙蕖不知道是在说春意,还是在说自己,整个人都充满了悲伤之感。
刚刚受的一掌,再加上情绪的激动,一口鲜血从口腔之中喷涌而出。
倔强的擦掉残留在嘴角的血迹,强行将春意打开,逼着她看着她自己。
“她死前想的是唐宿,惦念的是他,不是你!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你的处境。”
“你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她对你做的一切都是利用而已。”
“你清醒一点,你对她问心无愧。何来愧疚一说。”
听到这,她算是明白了,这些恩怨纠葛,他们所有人都不可怜。
最可怜的只有红衣,一个真正傻里傻气的女子。
转过身看向她,捡起一旁的剑,指向她,“你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芙蕖,“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
“她不过是自己陷入心魔之中。我一个外人又能做些什么?”
走上前,端起一杯茶,淡定的喝下,然后坐在椅子上,单手托着腮,然后将手边的一杯茶泼在春意的脸上。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你在红衣的心中是谁都无可替代的。”
茶水的袭击,似乎让春意清醒一点,抬眼看着梁绾的眼中不再是浑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芙蕖上前扶住春意,质问着她。
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面带笑意地看着她,“你知道红衣是谁的后人吗?”
摇了摇头,她不明白她这话是何意。
轻笑一声,缓缓开口,“她姓——伊祁,她是伊祁的后人,那个最擅长占卜之术的家族。”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她的劫,却义无反顾地上前为你撑伞。和你相识,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你是谁,你带着怎么样的目的。”
“她不告诉你完全就是想要保住你,她只是希望能让你好好地活着。”
抬起头看着梁绾,用着颤抖地声音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