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的话一定牢记在心,一定……”
“那就好,嬷嬷我一会儿就得回来,你们眼亮些,早早的把门打开候着。”冯妈边走边说,心里真是好些舒坦,当奴才一辈子了,总是跟人低声下气,什么时候这样的扬眉吐气了?
走了一段路后,冯妈又开始有些发虚了,这令牌是从魏总管的身上偷偷地解下的,不知道魏总管会不会发现,若是发现了,魏总管会不会吵嚷出去啊?假如那样就遭了,说不定自己再也回不了皇宫,而且,还会连累上二小姐。
想必不会这样吧?就算魏总管发现令牌不见了,就算发现是自己拿走了,魏总管是个很有城府的人,他应该会惦量事情的轻重缓急,再不济,他也得想想小姐的救命之恩哪,没有小姐施以援手,这会子那个老太监说不得早就一命呜呼了。
且不管了,还是先想想自己的事情该如何进行吧。
在街心叫了一乘便轿,冯妈心急火燎地说明了将要到的去处便钻进了轿内,然后一迭声地说:“快走快走……”
紧赶慢赶的,一个时辰后,轿子终于停在了堂堂的夏府大门前。
坐在门外拴马石旁边的两位家丁,正在争执着什么,互不相让,见冯妈突然站在眼前,忙熄了战火站了起来,抢上前来请安,笑道:“哎呀,是冯老太太回府了,稀客啊稀客。”
另一个用手肘撞了一下同伴,嗔怪道:“该称贵客才是!连说句囫囵话都说不好,还跟我争啥啊争!冯老太太,奴才这边有礼了。”
冯妈愣住了,在这府里生府里大府里老,确实有些体面,可突然被人唤成了冯老太太,这可是开天劈地第一回,好生不习惯。
“胡扯啥呢?小狗才,几日不见拿冯妈我取起笑来了,看我不拿鞋底子扇你们的狗嘴。”冯妈作势地朝门丁举了举手,扭身就朝大门里进,边走边问:“你俩在争闹啥呢,跟两只小狗儿似的?”
俩家丁忙吧儿狗似地随在身后,七嘴八舌地说:“小姐要在府里的小厮中选一个合意的给姑爷当随身侍从……”
“那你俩争啥?”
“我俩都想去啊……老太太你想啊,这守门的,日夜劳累不说,在他人的眼里就是只看门狗,好处儿一点也捞不着。而到了姑爷的身边,那就不一样了,穿着光鲜,体面有人敬,进去出来的,谁敢不拿当人看?再说了,姑爷时常出去,随侍的下人也好出去见见世面,借机认识一些朋友啊……”
“小姐为何要给姑爷选小厮啊?他哪用得着?”
那个刁蛮无理且从来不会关心人的三小姐,她咋想起给小兔崽子找服侍的下人了?不会憋着啥坏吧?
“唉,这老太太就不明白了吧?如今啊,小姐对姑爷可好了,生怕大伙儿服侍不周到呢。”
“哦?”冯妈住了脚,这可新奇了,自来高高在上的夏璃娆,竟会如此这般行事?
冯妈的心里,越发的七上八下了。
走进上房,冯妈回头问:“大太太在家不?小姐在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