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后相处了这么久,平时总听她嘻嘻哈哈地说些调侃之语,今日猛地听到她这番极富人生哲理之言,修染再次被深深地打动了。
心里的那根重新活泛起来的弦,再次被一只轻柔的小手给拨动了,尤若几年前。
“娘娘,就冲着娘娘对卑职的这番认定,卑职也决不会辜负皇后娘娘的。”
修染的眼里,闪烁着一抹让夏璃韵有些陌生,又有些激动的精光。她很想知道那道精光里头包涵着什么,可是,她又很害怕知道。她知道自己的心有些乱了,她也知道,自己的脸红了,烫了。
小屋内很黑,小桌上的油灯火苗滋滋地欢唱着,安静地跳着它自己才看得懂的舞蹈。昏黄的灯晕,投射在修染的身上,脸上,仿佛给他笼上一层金色的外罩。
夏璃韵只能用其它的话让自己率先镇定下来:“修修染染,你放心好了,哀家会找个合适的机会放你走的,更不会拿你做试验品。”
说着,摸了摸修染手腕上的镣铐,疼惜地又说:“哀家还是先让人取下这些吧,等有人的时候再戴上,这样太委屈你了。”
“试验品?这是啥?他们将卑职弄到凌霄院来,是为了做试验品?”修染将沉重的镣铐抱在怀里,摇了摇头:“没关系,不沉。就这样戴着吧,卑职不想给娘娘惹麻烦。”
“对,就是做试验品之用。不过,谁也不知道这试验品竟是你修大侍卫长,”夏璃韵笑道:“否则,准把他们给吓得尿裤子。”
“娘娘,您到底要做啥?能告诉卑职吗?兴许卑职能帮娘娘一把。”
夏璃韵沉默片刻,道:“那些以后再说,现在最键的是,找一个替身来。”
替身?
找个替身,这样的事情难不到修染。
这天的深夜,夏璃韵打开了修染的手铐脚镣,将他放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夏璃韵不及用膳便出了大堂,轩辕炎冥在身后道:“皇后不用早膳?”
“没心思吃,”夏璃韵朝后挥了挥手:“开车店的你吃吧,给哀家留一两样好吃的就行。”
长长的膳桌前侍立着两位永远都不会发出声音的白衣侍女,身后站着贴身侍卫方正。四周的银架上,点着十数支红色粗蜡,艳红一片,如婚房一般,甚是喜气。
轩辕炎冥的脸色倏时变了,在烛光的映辉下,更是苍白凶戾。
平时任丑后胡叫乱喊,权当她神经错乱,甚至还觉得有些可乐可爱外加几分有趣。可当着外人,尤其是下人的面,轩辕炎冥觉得有些下不了台。
他将手中的银箸往餐桌上重重地一放,站了起来,走进书房。然后,重重地将门踢上。
夏璃韵便吓了一跳,扭头看了看,不悦地说:“大清早的抽什么羊角疯?你要是真开车店的,这样的服务态度,哼,早把客人给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