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杜郁文会选择进宫追随皇上。”盛琰说道:“想来他是十分想重振家门。”
“毕竟年轻了,又过于急功进利,全然忘却了有所为有所不为,日后怕是会为此所累。”忠源说道。
白景天知道六叔说的是杜郁文甘愿受皇上驱使,下黑手偷袭前东郡厢军指挥使之事。日后不是被皇上左右,便是对手击攻他的把柄。“可惜他不愿跟随我,不然我决不会让他走这条路,即便要做这事,也要做得隐晦些,让人寻不出把柄来。”
“所以说,抉择向来是不容易做的,既能成人也能毁人。”忠源说道。
“六叔,若是他们破了我们的火油,我们会如何应对。”一向话不多的盛琰突然问道。
忠源说道:“且不说即便他们弄明白了这是物何,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制胜。就算我们的东西用完了,也能抗衡他们,南郡的人马明显是不会尽力的,东郡的人马这两个回合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他们前指挥使蹊跷的死亡,虽不敢明说,但心里很难没有想法。如今只剩皇上亲领的禁军尚未出战。据城内探子的回报,如今的禁军早已不是杜若远之时的禁军,徒剩傲气罢了。”
右院的若舒,此时也正看着暗卫送来的信函,杜若远留在禁军中的暗卫皆品级不高,故而每次皇权的更迭都不受到牵连,如今随着皇上御驾亲征,去了这么些时日,并无一战。倒是将双方对战的盛况详细地报了上来,一看到其中杜郁文的名字,若舒就拧紧了眉头,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是难为,因他与杜若远的关系,暗卫对他中了皇上的招痛惜不已,但又因木已成舟,无能为力。
若舒思索良久,决定给忠源修书一封,说她十分看好杜郁文,若有机会招安则可施之。又去信暗卫,要他们暗中护卫,杜郁文是杜若远唯一的承继人,不能死在战场上。
不由得埋怨这皇上,好端端地学什么御驾亲征,想法子亲政不就得了。若是他肯消停些,事情也不会到这般令人为难的程度。
虽然她与秦道川不止一次研判过最终的结果,但无论哪种,都很难让人心安。
忠澜的秘信她也收到了,与忠源平分西郡的诱惑很难让人抗拒,他已打算暗中出兵,第一个目标便是西境的边防军,据他所知,白将军府上几辈中,也有与西境将军府结亲的,后来因一位新嫁去的女儿莫名地死在了西境将军府,两家便断了来往,故而白颜青知晓了忠澜的打算,指名道姓要去西境将军府寻仇。
若舒明白,忠澜如此顺势而为,才能获得南关更多的支持。不过于忠澜她一向是无条件支持的,若不是知晓忠澜这十几年于经营中收获颇丰,她定然会慷慨解囊相助。
听到秦道川在院外与忠清和娴苔他们说话的声音,知道他们是回来吃晚饭了。看到秦道川进来的身影,“将军倒是悠闲。”
秦道川轻笑了一声,“一切尚在掌握,为何不能悠闲些?”
“你不怕战况越发激烈?”若舒问道。
“忠源现在的目标在西郡,东郡的战事,不过应付而已。待西郡的战况传出来,你且看好戏吧。”秦道川饮着茶,轻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