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嫣然见此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淡淡的看向南宫凌瀚,但眼中仿佛什么都不曾存在,让人一时看不出情绪:“哥哥想要什么?哥哥在意什么?哥哥追求什么?他们的期待,他们的目光,他们心中的孝子贤孙。”
南宫凌瀚一时有些愣然,想要什么?在意什么?追求什么?
曾经的自己的确渴望父亲的关注而拼命的努力,但得到的只是一个并不走心的恩字和来自嫡母暗中的伤害。
姨娘一生只求父亲宠爱,父亲一生只求精忠报国,而自己即使努力又有何能力求得二人哪怕些微的关注。
期待过、失望过、最终放弃了,哪怕心有不甘,但又能如何。
南宫凌瀚坚定的摇了摇头,既然求不得,又何必强求。
南宫嫣然见此,瞬间笑开了颜,自己的哥哥并不是愚孝之人,很好!
南宫嫣然满面笑容的一字一顿坚定的道:“无人喜欢?我看他们只是被眼前繁华遮了眼。世人只道繁花似锦,却不知平凡是真。”
南宫嫣然起身来到青翠欲滴的松树下,抬起手,轻轻抚上树干,回过头直视南宫凌瀚的双眼,更为认真的道:“更何况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哥哥又何必计较。”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哈哈,哈哈……说得好,何必计较、求不得又何必计较。”南宫凌瀚喃喃地念道,半响突然放声大笑,好似突然放下了压在肩上的沉重担子,只觉得浑身轻松。
南宫嫣然见一直弥漫在南宫凌瀚周身似有似无的悲伤消散了不少,知道南宫凌瀚已经看开了不少,很是欣慰,见其脸色有些苍白,还有浓浓的黑眼圈,皱着眉头盯着南宫凌瀚不放,只把南宫凌瀚盯得汗毛直竖,缴械投降。
拉着南宫嫣然往书房走去,边走边解释自己如今这模样只是在专研诗画而已。
“哥哥,不打算用那幅《万民欢庆图》了?”
南宫嫣然有些疑惑,两人当日在文渊街虽然没有挑选到完全合乎心意的,但也并不是空手而归。
这《万民欢庆图》便是那日最终选中的画卷,是一幅描绘了胜仗之后万民欢庆,其乐融融的图画。
在南宫嫣然看来,这样的一幅画已经很是不错,百姓的喜悦,对未来的期待已经很生动形象的刻画在图卷上。
但南宫凌瀚仍然觉得不满意,认为其依然少了些意境。这不,自从从文渊街回来后,除了去学堂,南宫凌瀚已经连续四日足不出户,将自己关在书房埋头苦想。
“这是你的书房?”南宫嫣然愕然的看着自己刚刚走进的屋子,回过头呆呆的看着自己这个看起来仪表堂堂,干净利落的大哥,满脸的不可思议。
南宫凌瀚这几日都一直专注于自己的书画世界,还真没注意到自己的书房已经乱到不成样子了,有些尴尬的看着满地的废弃纸团及满桌案上凌乱的卷轴资料,摸了摸鼻子低头不语。看起来镇定异常,当让需要忽略其泛红的脖子。
南宫嫣然叹了口气,比较庆幸今日过来看上一看,要么以南宫凌瀚这架势,估计用不了几天,自己就需要过来给他收尸了。
“你那小厮叫什么,让他过来收拾。哥哥是这幅么?”南宫嫣然穿过层层障碍,来到桌案前,低头看起桌案上唯一整齐干净的半成品画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