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南宫凌瀚所画的是战争过后,满是断壁残垣,满目苍痍的世界。但却不会让人不觉得窒息压抑,只因打扫战场的人群中,不论老少,不论男女,俱都满面笑容,充满希望。仿佛这一切都不是灾难,而是神的指引一般。
南宫嫣然皱着眉头,怎么看怎么觉得怪怪的,有种传教士宣传神学的感觉。
“嫣儿也觉得不妥是吧?”南宫凌瀚叫来青松收拾书房,自己走到南宫嫣然身边一同皱着眉头看起画来。
“恩,感觉怪怪的。战争哪怕带来的不是纯粹的灾难,但也不会是喜悦吧……应该是那种磨难过后的坚强。即使再苦,即使再痛也都不放弃、不屈服,都满怀希望。”南宫嫣然一边思考一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对,就是这个意思。可是我画了好多天,也画不出那种情感……”南宫凌瀚摇了摇头,有些沮丧。
南宫嫣然听后,随手捡起地上的纸团,打开,果然全是南宫凌瀚画的不满意的,指着南宫凌瀚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个什么好。直接转身抬脚出了书房,回刚刚的老松树下,暂时很是不想和这个一根筋的哥哥同处一室。
只留下一脸茫然不解的南宫凌瀚和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青松。
“青松,四小姐她这是为何?”南宫凌瀚见南宫嫣然一副无语至极的样子掉头就走,完全想不出自己哪里招惹了这个小祖宗,见着杵在一旁像块木头的青松,直接问道。
青松正纠结于南宫嫣然捡起的几张纸需不需要自己收拾扔掉呢,就听到南宫凌瀚问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吓得一时磕磕巴巴的道:“不、不知道,少爷,小的、小的不懂。”
南宫凌瀚呼了口气,决定还是自己问个明白的好,嘱咐青松继续收拾后,也跟着出了书房。只留下仍然不知如何是好的青松一人在书房继续纠结。
南宫凌瀚走出书房,看到南宫嫣然还在这里,松了口气,心道没有走就是好事。走到南宫嫣然身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还真不能怪南宫凌瀚,毕竟他也不是南宫嫣然肚子里的蛔虫,上哪知道突然不发一言离开的南宫嫣然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南宫嫣然自己坐了一会儿回想自己所见过的所有画卷,也想明白了,这是这个世界文人的不足之处,与南宫凌瀚无关,南宫凌瀚只是其中一员而已。
见南宫凌瀚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也不再难为人,直接说道:“哥哥,我说诗词可以借物抒情,书画为何不可?你无法刻画人物,换个东西不成,至于闷在屋子里四天来练习人物刻画么。”
“同诗词一样以他物代替,抒发感情?”南宫凌瀚眼睛亮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后完全不得其法。
毕竟在星月大陆上,画作一般所描绘的都是实物,尤其是从北月传来的类似于油画的画法后,更多的人开始追求写实。而向诗词一样的借物抒情,或像现代抽象画一样的几乎并不存在于星月大陆。
南宫嫣然叹了口气,让南宫凌瀚在此等候,自己则再次向书房走去,坐到桌旁思考了会后,抬笔开始勾勒。
“诺,就这样,哪不满意哥哥自己改,你妹妹的画工也就只能画成这样了。”南宫嫣然将手中画完的草图扔给南宫凌瀚,拿起刚刚翠柳带回来的糕点便吃了起来。
态度之随意,让南宫凌瀚略表怀疑的结果画纸,低头扫了一眼,便被眼前稚嫩的画作所吸引。整幅画作用大面积的黑色渲染,但最先映入眼帘的却是满是墨色中的那一点红。
那是立于山石之上唯一的一朵殷红小花,在狂暴风雨,巨浪滔天之下依然坚强不倒。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空中,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直射在摇曳的小花上。仿佛揭示黑暗即将过去,光明即将到来,使整个画面瞬间透露出无限的生机与希望。旁边是小小的题字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