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盏茶的工夫过后,学子们纷纷散去,金绵绵却是早已进入梦乡,九重天的琼浆玉露,好喝啊!
“姐姐?姐姐!”
倏然,金蝶精灵的声音变成了金如意的,让她觉得万分可怕。
一阵凉风吹来,她便出了一身的冷汗,金如意若是变成金蝶精灵,那才是仙界噩梦!
睁开眼睛拍着心口,连连说了三句呸呸呸。
转头之后一缕玉色络子跃然进了眼底,在往上便是荡漾着寒意的翡翠卷轴,这是温久年的配饰!她暗道一声不好。
揉了揉睡得发僵的脸颊,摆上一个还算得体的谄媚笑容,起身行了个礼:“温先生。”
她不是故意睡着的,实在是怕醒着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洪荒之力拍死金如意!
“嗯”温久年温和地打量她:“原来你是女儿身,如此就不便与我同住了,你夜间还是睡在原来的地方,白日就跟着我。”
金绵绵一愣,她自问虽是长得瘦小,但这相貌却是实打实地想男子一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看出她是女子?
齐匪吹了个口哨,一个眼神让金绵绵看向另一边,另一边,金如意正温良地站在原地,就像一株被嫩绿的叶儿衬托这的娇艳花朵,不,是花骨朵!
眼睛含泪,略带惧意地看着她。
噌地一下,金绵绵的怒气升腾,又来了又来了!金如意是瘟神转世吧?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地缠着她?
“你妹妹找你有事,事情办完了,你便来念棠居找我。”
温久年的神色中说不出的疏离,就像是汇报一般。
金绵绵的心凉了半截,有金如意在的地方,她的名声又怎么会好?
“先生,人都道你是书画界的榜首,但这眼光就不行了!”
金绵绵无奈,虽然不知道天机阁给金如意安排的命定之人是不是他,但他看人的眼光是真不行!
温久年垂眸认真沉吟了一阵,道:“你是何意?”
金绵绵的目光在那幅还没收起的山水图上看了一眼,落到金如意的脸上:“先生不如问问我这个好妹妹,这幅画当真是她自己画的,还是她偷来的!”
金如意来那个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碎裂,随即恢复了戚戚然,眼中的泪光更多了:“姐姐,你冤枉我别的事情都可以,可这幅画我花了大半年的心血才画成,你不该冤枉我。”
她心中明清,这幅画是偶然在金大柱房与她娘的房间中找到的,当时上面并无署名,她便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两年前,她将画带到文山书院以求得一份入院的特许资格。
没承想,明先生并未同意,却是遇上了温久年。
这幅画不是她的又如何,更不会是金绵绵的!现在上面写的可是她金如意的名字!
“别哭了!”
金绵绵险些绷不住一掌打上去,手心被指甲掐出来一个个小坑洞。
金如意吓了一跳,眼帘下垂往温久年身边凑了凑,乖巧受委屈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让人怜惜。
金绵绵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含着薄怒的温久年道:“温先生,这幅画……我不知道是谁所画,可上面有作画日期,做不得假!先生往那山涧处一看便知!”
她作画虽不出彩,却是有个小癖好,就是把作画日期写在隐秘之处,这样百年之后也算是她留在凡界的“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