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会变,但感情也变了吗?”金绵绵盯着安知晓,她不信安知晓特意为她而来,更不信安知晓看中她的“才华”让她做国师。
若是她猜得不错,安知晓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温久年。
“你见过我师父了,对不对?是我师父让你这么对我说的,对不对?”
金绵绵说得笃定,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利诱。
温久年打从一开始就准备牺牲余禄荣,没有转圜的余地。
安之晓的眉梢挑了挑,拈起面前的一片果干塞入口中,慢慢嚼碎了咽下,这才开口:“我已嫁为人妇,你反复提起这些从前的事情,又有什么意思?从前是他主动放弃的,从前我那般卑微地求他,他都对我不屑一顾,甚至恶言相向,我与他之间不会再有从前。既然不再有从前,那我也没有任何义务来帮助他。
我知道你所求的事情是什么,但我巴不得他那样做,这样一来经年国便失去了擅长带兵的将军,我莫桑南国才有机会搬到这片富饶的土地之上!
你师父说你很聪明,你的确很聪明,但你洞察了一切又如何?事情已成定局,无论你怎么做,结局都不会改变,经年国,注定走到尽头了!”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将这枚玉佩给我师父?”金绵绵的眸光灼灼,似是有熊熊烈火,想要将真相烧透。
她不信安知晓不知道这玉佩当中的玄妙。
“你将玉佩给他,是想让他通过玉佩治好自己的病,你早就知道我师父的身子出了问题!”
金绵绵起身,在殿堂之中踱步,细细寻找着,声音中染上一丝魅惑。
安知晓手中吃了一半的果干被捏得变了形,她来之前已然做好了准备,但真正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内心撕裂一般疼,金绵绵的声音却仿若有了魔性一般钻入她的耳朵,又刺入心窝里。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安知晓的声音里带了颤意与鼻音。
“你在自欺欺人。”金绵绵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倏然,安知晓起身,双眸通红地看向金绵绵:“够了!我千里迢迢的赶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
“那是为了我师父!”金绵绵道。
安知晓咬了咬唇,转过身:“我说过了,我来是为了你,只要你答应我去莫桑南国,我们之间便还有商量的余地,我等你三日,三日后你给我个答复!”
她的鼻音更重,走得也是匆忙,却是脊背挺直。
金绵绵看着安知晓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开口道:“师父,看美人伤心,看得可还快活?”
安知晓与温久年之间的感情,她有些看不懂,他们彼此相知相爱,却就是犟死了脾气不在一起。
互相伤害,互相折磨,是这两个人都在经历情劫吗?那这情劫经历得可是放水了!
温久年从柱子后面缓缓走出,一样的眼圈泛红:“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金绵绵眯起眼睛瞪着温久年,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咄咄逼人伤了美人的心!
“师父,你终于肯见我了。”
金绵绵恨恨道。
她一开始还当真以为温久年想通了,却不承想温久年打从一开始便是做好了打算要利用她。
如今看安知晓那般伤心,他满意了?
一想到冷墨夜诓她,做了温久年的徒弟就可以横行四方的话,心底就暗暗骂了一声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