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月忽然就冷笑了起来:“我哪怕今日不说这句话,梅妃娘娘也必定是想治我死罪的吧?”
“你……”梅妃瞪着她,眸底的寒意几乎到了要剥她皮的地步,“你如此害我儿,本宫又怎可能再让你见他?来人,把她给本宫关起来,如果不知醒了便罢,若然不醒,本宫定要这个女人给我儿陪葬!”
“是!”旁边的侍卫一俱应了,走上前来便擒拿住了苏霁月。
也正在这时,后头的管家忽然就跪了下去道:“请梅妃娘娘开恩,夫人眼下身怀有孕,您就算不顾念她也请顾念她腹中的孩子啊,如果王爷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这孩子可就是王爷唯一的血脉了啊!”
梅妃眉宇一拧,眸色低垂扫过她腹中,蓦的就别过脸去:“本宫自不会对她怎么样,即便要怎么样也得让她生下孩子,但是现在,本宫一刻也不想看见她这个祸害!”
“放手!”苏霁月大叫一声,要挣脱开旁侧人的束缚,可那些侍卫死活不放。
她饿了一整夜,又赶了一夜的路,再加上身怀有孕,自然不是这些侍卫的对手。
梅妃冷眼看着她的挣扎:“拉下去!”
侍卫听得命令,当即发了狠,也就在这时,那原本因为被束缚而跌落地上的小白,忽然就弓起身子,如老虎般发出了低沉的嘶吼声,惊得四周人一愣。
“小东西,也敢在这里发威?连它也一并带走!”梅妃一声令下,还未待众侍卫反应过来,小白忽然就身子一低,下一秒,就往梅妃身上扑了去。
而梅妃身后,那刚刚差点被带下去的璎珞眼见着这一幕,猛的就扑上去替梅妃挡了那一下,而小白锐利的爪子就抓在她的后背上,痛得她当场死去活来。
“小白!”苏霁月不料小白竟真有如此大的杀伤力,还未反应过来已见着小白迅速转身朝钳制着她的两名侍卫扑去。
那两名侍卫原本已是戒备状态,见状下意识就拔出剑来。可小白的速度太快,他们尚未拔剑的时候一人手上已抓出一个血痕,深及白骨,痛得二人倒地大叫。
“什么东西!”
众人惊讶不已,梅妃更是在层层护卫的保护下缓缓后退。
苏霁月仿佛一下子就看见了希望,当即对着小白道:“你替我挡着,不可伤人性命!”
话音落,她便自小白身后跃入房中。
那一头,梅妃抱着受伤的璎珞,见状大怒:“快,把那个小东西拿下!死活不论!”
侍卫一跃而上,而小白忽然就如同开了挂一样,来一个抓一个,吓得一群爷们束手无策。
而另一头,苏霁月入房内便看见了躺在里间了无声息的莫不知。只见得他脸上颈脖上全是深深浅浅的伤口,身上四处都包扎了纱布,看不出伤到了哪里,但是但这纱布包扎的程度必知是体无完肤的。
但好在他还存了呼吸,虽然微弱,却到底是活着。
苏霁月想摸他,却又不知如何下手,只能扑在床前,泪如雨下。
“不知……不知我来了不知!”
莫不知没有任何反应,苏霁月心中的愧疚便排山倒海一样涌来。
“你千万不可出事不知!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孩子怎么办?你总不能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爹吧!”
她在床边说着各种各样的话,莫不知就是半点反应都没有。此刻那张俊美的脸上,只剩一脸苍白和处处血痕。
“怎么办?你要怎么样才能醒?你的那位神医呢?他去哪儿了?他为什么不来?”
她跪在床边哭着唤他,可他就仿佛一具尸体一样,没有半丝反应。
“上,都给本宫上,本宫就不信了,一直小东西还能奈何得了我们?”
小东西……小东西?小白?
她脑中忽然就掠过什么,激得她一下子站起身来。
“不止稀世品种。传说千年雪狐的血可救人命,不论这人是不是将死,只要有一口气在都可用这狐血,而且,可永葆青春,直至百年。”
千年雪狐?可救人命?
苏霁月忽然间就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猛然就朝门外奔去。
“等等!”眼见着外头还打成一处,而小白雪白的毛发上已染了血迹,苏霁月想也没想便大叫道,“你们等一等!我有办法,我有办法救不知!”
那一头,梅妃一震,忽然就悲痛冷笑:“你还要胆大妄言到什么时候?不知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不放过他?”
“不是……不是,我是真的有办法!小白……”
苏霁月猛然抱起小白道:“不知说过,小白是千年雪狐,用它的血是可以救命的!我想,它一定可以救不知!”
话音落,苏霁月便抱着小白进了屋。
“娘娘,这……”
“且慢!”梅妃眸底惊疑不定,也在这时,怀中璎珞的呻吟声响起。她低头看了一眼,便命令下人道,“先把璎珞扶下去。”
下人得了令,当即有人来扶她。梅妃看着意识昏沉的璎珞一眼,这才让下人将她扶走。
“本宫倒要看看,她还有救人治病的能耐不成?”言罢,她便迈动步子往房间内而去,“其余的人,都在外头守着!”
“是,娘娘!”
房间内,苏霁月一手捉着小白的腿爪子,一手拿着匕首对着小白轻言软语道:“小白,就痛一下好吗?乖一点,当我求你,不知他现在需要你……”
小白在她怀中异常温顺,仿佛刚刚在门外那个可以招招夺人性命的凶兽不是它一般。
苏霁月咬了咬牙,匕首便在小白的腿上划过。
一滴、两滴……
血顺着它雪白的狐毛滴落了下来,落在碗中,触目惊心。
苏霁月也不知道要用多少的量,她只能估算着差不多了,这才用了纱布将一声不吭的小白的小腿包扎好。
“谢谢你,小白。你先在这里躺一会儿!”
她把小白放到了床尾的被子上,这才起身端了那狐血去喂莫不知。
“等等!”身后,梅妃忽然大步上前,“你确定这血能救不知?如果不能呢?”
苏霁月没有回头,只是深吸口气道:“娘娘也是做过母亲的人,难道娘娘觉得,一个母亲会恶毒到让孩子出生就没有父亲?”
梅妃面色一凝,原本要阻止的话到了唇边,硬是咽了回去。
苏霁月托起莫不知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这才将那狐血一点点给他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