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贵妃眯着眼睛望向皇后。
似她这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是没谁了,既害人也害己,完全是作茧自缚。
“如今这局面,不正是娘娘期望的?现与我说这些,会不会太矫情?”谢贵妃不知说啥,只觉意难平。
“很好笑吧,”皇后苦涩地一笑,“许家豢养的一条狗,不知何时变成了饿狼;你视之为亲子的孩子,不过敷衍应承……”
她脸色很憔悴,满脸落寞寂寥。
谢贵妃叹息一闪,起身将刚才泡的玫瑰香芷花茶倒出一杯,放在许皇后身侧的条几上,“娘娘为何如此泄气?”
“能不泄气吗?”
皇后瞥了她一眼,幽幽说道,“斐景升原是青州一名小小的团练,原本是我许家豢养的一条狗,却不想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斐尚书?……娘娘何意?”贵妃听不懂。
“元蔺将娶斐景升的女儿为齐王妃,……都是他们私底下定的,连我这皇后都不知道!”
齐王监国摄政,这是朝堂上众所周知的。
“斐家一个伯爵府的姑娘,怎么可能纳为齐王妃?”贵妃也惊到了。
“斐景升马上要成为郑国公了!”皇后想起来就生死,“齐王贪婪,听斐景升一面之词,既对他言听计从……”
“唉,娘娘,说这些有何用?”谢贵妃叹息一声,“我谢氏满门能不能跨过这个门槛,还不好说呢!”
“……”皇后顿时无语,原太子一支的谢氏,岂能那么容易过关?
东宫位置空缺,大臣们很忧心,储君不立国本不固。
有大臣推举齐王为太子,皇帝不允。
废太子元宸在,皇帝就不会放弃。
齐王觉得,只要元宸还在,就没他的出头之日。
元宸,不就是依仗着谢氏,……
元蔺恨恨地骂,谢氏实乃祸害,必要时想办法除去!
斐景升听得清楚,点头应允。
永宁侯谢文昀曾经保元宸,被人构陷,实属与废太子一派,永宁侯府被抄家,谢氏一干人锒铛入狱。
……
前方遇到阻击,弟兄们中了埋伏,死伤惨重,……战场上成堆的死人,尸体成堆血流成河……
那个盛装的绝艳女子倒在他怀里,她胸口汩汩地鲜血流淌……
她恨恨地瞪着他,“宁驰,你,如意了?”
他抱着她的尸身,痛哭失声,“玉儿,……不要,……你回来……呜呜,……”
他低低地哭诉着,泪水滴在她的身上,落在她胸前的伤口上,凝结成一朵暗红色的血花……那么的刺目,那么的心疼。
疼,很疼……
不,中剑受伤的明明是他,她……她又是如何受伤……她为何没了呼吸……
不要!
他拼命想喊,咽喉像是被什么禁锢住,怎么也喊不出来!
她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眸突然睁开,“你,还我命来!”
“还……还你……命?”
他很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