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昏暗无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浮湘没有给我吃过一口饭,也没让我喝过一滴水,而且因为失血过多,我的手脚逐渐冰冷,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
难道我要死在这幻境中了不成?
突然想起南宁在丘海给我的那枚玉哨,我费力施法,将玉哨放入口中用力一吹,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起初我以为是个坏的,后来才知道,那枚玉哨吹出的声音只有南宁听得见。
血还在一滴一滴地流着,一丝微光浮现在密室的入口处,刺得眼睛有些疼痛,睡着之前,我迷迷糊糊看到了一个身影,他正急匆匆地朝这边跑来。
醒来时,我已回到了微羽宫中。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但还微微有些疼痛,旁边只有秋婼和几位小仙娥侍候着。
我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秋婼……”
见我醒来,秋婼激动不已,“公主,您醒了!快去大殿禀报天君天后,公主醒了!”
仙娥回禀过后,天君、天后、戚远、南宁都来了。
“父君,母后。”
“别起来了,好好躺着。”
“谢父君。”
天后看着面色苍白、如此憔悴的我,心疼得掉了眼泪。“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你将那浮湘调到微羽宫来,都是母后不好。”
“母后,这事儿怎么能怪您呢。”
世上所有的母亲应该都是这样吧?儿女受了伤害和委屈,总是不由地将罪责拦到自己身上。若是换成娘亲,她应该也会如此心疼吧?
“浮湘执念太重,还希望父君母后能从轻处置。”
天君道,“浮湘偷习禁术,勾结魔族,截杀公主,三罪并罚,死罪难逃。”
“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我也有责任,望父君能看在女儿的份儿上留她一命,废去她的修为,逐回洞庭便可。”
“不行!此等重罪,若是留她性命,岂不引得他人纷纷效仿,那时候,我天界又如何在六界立足。”
“父君……”
南宁拱了拱手,劝解道,“天君,小神觉得公主所言并非无理。此事除了一起寻人的天将以外还未有外人知晓,若是将此事闹大,让众仙知道一个小小的仙娥不仅偷习了禁术,还勾结了魔族,不免会引起恐慌,到时,神魔边界必定又是不得安宁,还不如照公主所言,费了浮湘修为,偷偷将其送回洞庭。若天君还是不安,还可剔除她的仙骨,让其永生禁锢在洞庭中。”
天君稍稍思索了片刻,许是觉得此法可行,便应允了。
送走了天君天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了我、戚远、南宁,还有秋婼和几名仙娥。
秋婼对南宁道,“南宁上神,这次多谢你救了公主,只要有你在,公主总能化险为夷,你真是公主的福星。”
“是啊,这次多亏了你给我的那枚玉哨,否则,我真的要死在那儿了。”
“你没事就好,也怪我,若是不带你去凡间,便不会让祝辛钻了空子。”南宁看了眼戚远,“还有,北冥为了找你都快急疯了,现在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我便先回启辰殿了。”
南宁带着秋婼和一众仙娥退出了寝殿。
戚远坐到床边,促动灵力施在我的手腕的伤口之上。
“在这幻境中,我没办法让它痊愈,只能稍稍给你减轻些疼痛。”戚远的眼光从伤处转向我,“好些了吗?”
“好多了。”
戚远一脸正经的模样,“对不起。”
我调侃到,“一向鼻孔朝天走路的戚谷主居然也会道歉?”
“若不是我与你闹小孩子脾气,也不会让浮湘钻了空子,这次是我大意了。”
“你这是承认你错了?”
戚远点了点头,“是,娘子可愿意原谅为夫。”
我一下子羞红了脸,“谁是你娘子。”
“你啊。莫非你不愿?不过,不管你愿与不愿,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此生,你只能是我戚远的妻。”
“不止此生,生生世世,我都要做你的妻。”
戚远在我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又将我拥入怀里。“九儿,我向你保证,以后定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人。”
“我相信你。”
因为失血过多,秋婼每日都会给我熬些活血滋补的汤药,在床上躺了几日,终于可以出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秋婼刚扶我到梨花树下的软塌上坐下,头上便闪过几道天雷,看方向,像是往诛仙台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