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日新哼了一声,不屑地掀了掀唇角:“只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水溶淡淡一笑:“随你怎么想吧!只是如今,你们国中已经派人来接,你又将作何打算?”
檀日新冷笑道:“我虽年幼,他们却也未必便能左右于我!你等着,不出三年,便有捷报传来!”
水溶敛了笑容,面色严肃的道:“他日若有用我之处,只管传一道讯息来便是。”
檀日新点了点头,左右看看无人,向水溶迈了一步,低声道:“你那件事,又将如何处置?”
水溶摇了摇头:“我便这样散淡一生又能怎的?名利于我如浮云……”
檀日新拍了拍他的肩头,大笑着离去。
转瞬,黛玉已经在北静王府滞留了半年,却仍旧没有半分有关国玺的消息。加之近来和义母互通消息,从琼林国传来的讯息多半令人堪忧,心中也不免有些郁郁之意。
不过,每日里陪着水溶读书,伺候磨墨、铺纸之余,倒也接触到了之前未曾留意过的兵书战策,以及权术,也算是不虚此行。
水溶这段日子倍觉神清气爽,每天黛玉侍立在侧,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那股馨香,使人如沐春风,连思路似乎都敏捷起来。恍惚中,他竟有一种错觉,他和这个小丫头是前世的缘分。
“小丫头,你为什么没有早生几年?”往往,看着黛玉专心致志地听着夫子讲书,水溶的思绪都会不由自主的飘飞,脑中一冒出这个念头,便禁不住有些脸红,“水溶啊,水溶,她不过是个八岁的半大孩子,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这一天黛玉照旧去北静王府中的东篱馆采摘白菊,这件事实属平常,水溶偶尔也会跟她去,看着她专注地筛选、采摘菊花,并且顺手把那些欹斜的花枝扶正,给露出根部的花培土,心中便充满了满足感,只觉得自己所看到的是世上最美丽的图画。
等黛玉回来,他便会貌似平淡的夸奖一句:“黛儿,你炮制的菊花茶还不错嘛!”
可是今天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绪不宁,手中拿着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时间过得越久,他心中的不安便越甚,好像有二十五只小耗子在不停地挠着。
终于水溶抛下了手里的书,急匆匆往后园跑去,他确信,他的不安缘自黛玉!
王府中所有的下人,包括暗卫都惊呆了,他们从来没见过世子在王府中施展轻功,谁都不知道,原来世子的轻功竟然这么好!
水溶搜索遍了后园的每一寸土地,除了在东篱馆发现了黛玉自己编的那个精巧的、装满了白菊的竹篮,再也没有任何发现。
黛玉,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来人呐!”水溶额头青筋暴起,破天荒地情绪失控了,“所有人彻查府内外,寻找黛儿!找不回她,都别回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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