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汉都是一愣,眼前这个人来得有些诡异了,威风凛凛如天神临凡一般,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势。
薛蟠见黛玉三人眼看要成为自己囊中之物了,谁知半路上却杀出来这么一个程咬金,恨得大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混蛋给爷弄死!”
白衣人唇角一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从容地向前迈了一步。
不知如何,那群大汉都觉得心神大震,双腿都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颤,心里想着后退,双脚却粘在地面了一般,不听使唤。
白衣人又向前迈了一步,一股凛然之威再次降临到大汉们身上。
“格格……”
一种奇怪的撞击声响起,落针可闻的街头如同惊雷一般。
唇瓣一弯,白衣人淡淡说了一个字:“滚!”
大汉们如遇大赦,身上大汗狂涌,狼狈得如同见了猫的鼠群,抱头逃窜。
薛蟠虽然莽撞,却也不傻,这帮妹妹招徕的高手都怕成这样,自己更甭提了,也趁乱溜了。
白衣人走到黛玉面前,低头看着她含着一抹浅淡笑容的面靥,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滋长,眼眸中腾起一片迷蒙之色,好像有什么不解的问题在困扰着他。
黛玉抱拳行礼:“多谢这位公子仗义出手!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白衣人摇了摇头:“不必多礼。小可……离垢。”
这时远远地传来甲叶相撞之声,黛玉神色一变,这个薛宝钗果真够狠!忙道:“小弟戴玉林,就住在大道医馆,兄长若有余暇,可来一晤。”说罢拉着雪雁两人穿小巷回大道医馆去了,只余下一抹淡淡的馨香。
白衣人眼中的疑惑更深了,这股馨香似曾相识啊……
“爷,您怎么还留在这里?”一个青衣童子匆匆跑了过来,“有大队的官兵往这里来了,咱们走!”不由分说拉着白衣人就走。
白衣人仿佛魔怔了一般,方才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度消失无踪,只是木讷地跟着那童子走着,嘴里不断重复着:“我好像认识他……在哪里见过呢?”
也不知走出多远,青衣童子终于呼出一口浊气,抬眼望着高大的门楼和门楼上悬着的金字大匾,悬了这么久的心可算是落回原位了。
白衣人抬起头,看到那金碧辉煌的“敕造北静王府”六个大字,轻轻叹了口气,把脸上的面具取下来揣进了怀中。
刚刚走进二门,便看到华发早生的北静王妃带着满面泪痕,气喘吁吁迎了出来,叫道:“溶儿……”
原来这白衣人便是水溶。
水溶看到母妃急成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忙抢步上前搀扶,赔笑道:“母妃何必如此,孩儿虽然有好些事记不起来,却也懂得保护自己。”
北静王妃泪水涟涟,只说了一句“我苦命的儿”,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水溶亲自扶着王妃往回走,边走边说:“母妃,孩儿想到民间走一走。”
北静王妃一惊,忙道:“溶儿,你如今已经十八岁了,皇上三个月前就曾下旨给你加冕,命你继承你父亲的王位,你已称病拖了三个月,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