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水溶打发走了隋子明,又在清音别院转了一圈,这才带着甜蜜的笑容到外书房去,刚刚回去还没有坐下,便有人来报,说是外面有一位青年公子求见。
因水溶一向来者不拒,王府幕僚实在龙蛇混杂,也没有余暇亲自接见每一个来投奔的人,只是随口一问:“那人怎生相貌?命他去聚贤馆也就是了。”
前来通报的童子一脸难色:“可是爷,他说不是来投奔咱们王府的,只是为了替人送一件东西给王爷。”
水溶微一皱眉:“请他进来。”
不多时一个披着长长的披风、脸面都遮在帽兜里的人走了进来,一见了水溶这才把帽兜取下。
水溶的面容微微一僵,挥手命童子退下,围着那人转了两圈,低声道:“莫非阁下就是三……”
那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亦低声道:“无怪母后说你我乃是姑表至亲,原来相貌竟有五六分相似。”
水溶心中一叹,朝外面看了看,道:“请随我到内书房一叙。”
两个人来到内书房,水溶命暗卫在外守着,关好了门窗,作势要拜,来人忙伸手相搀,道:“表弟无须多礼,哥哥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水溶疑惑道:“三皇子这样贸然出宫不怕发生意外?”
三皇子蹙眉长叹:“若非事态紧急,我又怎么会冒险前来找表弟呢?”
水溶忙请三皇子上座,问道:“莫非宫中出了什么事了不成?”
三皇子叹了口气,一脸忧色,然而眼中却又有些愤然:“近日那凤藻宫的贾元春极为得宠,表弟想也知道。”
水溶点了点头:“此事朝廷内外无人不知。”
三皇子微微的冷笑:“这个贱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然把父皇牢牢缚在身边,而且父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表弟应当已经觉察到了,每日里除了和那妖妃在一起,否则便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水溶点了点头:“确乎如此,一连几日,早朝之时皇上都精神欠佳。”
三皇子面色冰冷:“夏守忠那奴才自以为指着那妖妃便可以慢慢把大权弄到手里,又岂知那王进忠老奸巨猾早已把他的伎俩看透!”
不知如何,水溶看着这位胞兄,竟有些浑身发冷的感觉,他此刻的表现与平日根本没有半点相似,仿佛是饱经世故、老谋深算之人,好像两个人之间隔着一道深深的鸿沟。
“表弟,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三皇子见水溶有些发愣,忙问。
水溶忙收束心神,问道:“三皇子恕罪,方才水溶失礼了。”
三皇子脸上的不悦一闪而逝,微笑道:“没什么。只是如今母后危在旦夕,愚兄也不得不来请贤弟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