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等人鱼贯而入,走在最后的人顺手把门关上了。
黛玉居中而坐,手中擎着茶杯,意态悠闲,并不急于说话。
林忠却有些忍不住了,催道:“公主,到底是为什么啊?”
黛玉细细抿了一口茶,慢悠悠说道:“你对我母女后倒是很着紧……”
林忠大义凛然的道:“我们做臣子的,自然是以主上的……”
“不必说了,”黛玉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对左右一使眼色,“把他拿下!”
林忠想要反抗已经来不及了,他额头青筋暴起,一面奋力挣扎一面叫道:“冤枉!公主这是何意?”
黛玉微微冷笑:“林忠,原名任忠,任笃行族侄,年二十九岁,善于伪装,十二年前假作孤儿投奔到我琼林国前右相林守贤门下,积功升至外宅总管,四年前被送至古宋国长安,留在西街口粮店做管事,负责长安各处联络事宜。期间不住的将我们的行踪泄露给任笃行。任忠,我又没有说错?”
任忠先是瞪大了双眼,满眼愤恨不平,随着黛玉的话语,渐渐生出气馁和疑惑之色,实在不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左右人等都露出愤然的表情,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林兴问道:“公主这个叛徒怎么处置?”
黛玉微笑道:“你们不问我是如何看出他的破绽的么?不怕我冤枉好人么?”
林兴肃然道:“我们既然跟着公主,便是把性命都交给公主了,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黛玉把脸转向任忠:“你最大的破绽便是从来都不会坚决而彻底地按照我的吩咐做事,反而常常建议我该如何如何去做,而且,你每晚必有一段时间和我们分开,”她把手一张,莹白如玉的手心里有一张小小的字柬,“这是你通风报信的凭证。”
任忠低垂下头,叹了口气:“我认栽了!”
黛玉目中寒光一闪:“我断乎不会令一个知晓我们太多秘密的人活着回到任笃行身边!”
任忠惨然一笑:“我既然来到公主身边做探子,便没想过会活着回去,能死在公主这样聪明睿智的人手中,也算死而无憾了!”
黛玉从柜子里取出一壶酒,斟了满满一杯,递给任忠。任忠接过来一饮而尽,不多时腹痛如绞,跌倒在地。
黛玉微微一笑,道:“把他带下去。”
林兴忙问:“是埋了还是?”
黛玉摇了摇头,语气轻松:“他并没有死,为什么要埋了?”
林兴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黛玉笑道:“我给他吃的不是毒药,而是一种乱人心智的秘药,最多半个时辰他便会醒来,到时候我们能探听一些任笃行的秘密,他这么有用我怎么会这么轻易杀了他?”
“噢!”林兴等人恍然大悟,“这种人根本不怕死,所以即便用刑也没有用,公主高明!”
黛玉却叹了一口气:“你们带他下去吧,仔细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