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看完,双手有些止不住的战栗,几乎连木盒也拿不住了,颤声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黛玉缓缓摇了摇头,转向水溶:“这两个人如何处置?”
水溶淡然一笑:“既非首恶,留之无益,还是放了吧!”说着对黛玉眨了眨眼。
黛玉微微一笑:“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干。”
水溶一摆手,命人:“把他们带到宫外,放了!”
少女又狠狠咬了一下下唇,举起手中木盒,问道:“这件东西我可以带走吗?”
黛玉轻轻一抬手:“随你好了。”
等寝殿中再无闲杂人等,黛玉有些倦怠的闭上了双眸,水溶握着她的手,轻声道:“黛儿,伤心往事不要再想了。过去的都让他们过去吧!”
黛玉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有些累,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知道这件事一定和贾探春脱不开干系,当年她在礼王府神秘失踪,便有蹊跷,以她的性子必不会甘于岑寂。”
水溶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呢!”说着扶黛玉重新躺下,“你好生歇着,我去处理一下后事。”
隔了几天,水溶称病不再上早朝,而命皇太弟李之奇代理。而他自己则在坤宁宫和黛玉过起了琴瑟和鸣的悠闲生活。
这一日,两个人正在对弈,水溶忽然笑道:“那件事已经有了结果,果真是贾探春在作祟,不过她身边有位羽扇军师,所以暂时还未能将她如何。”
黛玉问道:“那两个师兄妹呢?”
水溶呵呵一笑:“他们不过是小脚色,根本沉不住气,出了皇宫,简单兜了两个圈子便去找指使他们来的人去了,结果刚好被我们一网成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不过是因为当年老皇帝祸国,受到池鱼之殃的人罢了。已经妥善处理了,倒不用担心。”
黛玉微微皱眉,轻轻一叹:“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么多年你这一手臭棋仍旧没有丝毫长进!”说罢掩唇微笑,眼眸中全是促狭的笑意。
水溶鼓了鼓腮,哼了一声:“好吧,反正现在有的是时间,宫里的藏书浩如烟海,我回头便找几本棋谱,到时必定杀的你丢盔弃甲!”
黛玉笑道:“小女子拭目以待!”随即又问道,“之奇这阵子表现如何?”
水溶点了点头:“也还算不错,只不过还有些不成熟,不过,不要紧,多锻炼一些时候便好了,我也在抽空指点,这几日已经有些起色,面对某些大臣的故意刁难也不会再慌张了。我想我们再过一个月应该就能动身了。”
黛玉颔首微笑:“终于可以卸下这一身重担,是否感觉很轻松?还是心中难免有了些淡淡的不舍?”
水溶哈哈一笑:“你最了解我了,能跳出这个是非圈子,我是求知不得的,之前那些作为皆是不得已而为之,只因自己若不强大便会被人算计了去。如今,终于可以放下这些俗务的羁绊,去过我们向往已久的生活了,怎么会有舍不得?若说舍不得,便是不能常常和母妃见面了。”
黛玉点了点头:“对了,最近离垢怎么样?我这一向懒懒的,一直都没问。”
水溶笑道:“放心好了,一切相安无事,那女子其实本不是匈奴人,根本就是从小便被匈奴人掳走的汉人女子,因为匈奴单于看中了她的美貌,非要强行娶为阏氏,离垢因这女子面貌和雪鸢有几分相似便忍不住仗义出手了,谁知这女子在匈奴生活了十年,性子中也有些匈奴人特有的豪爽和野性,认定了离垢便是上天派来搭救她的天神,誓死跟随,一来二去两个人便有了感情,以天地为媒拜堂成亲,乃至这女子有了身孕,否则离垢只怕还要带着娇妻在外面浪荡一段日子呢!”
黛玉拍手笑道:“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只要给这女子安一个合适的身份,便四角俱全了!”
水溶点头道:“这个母妃早已处理妥当,倒不需我们多事了。”
一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水溶把朝政大事都交代给李之奇,便带着黛玉赶赴苏州,林如海已经先一步提出告老还乡,回姑苏预备一切了,两个人也并不急着赶路,一路上游山玩水,何况黛玉身子渐渐不方便,水溶为了照顾她往往走上半日便会找地方歇半日。
非止一日,这一天终于到了苏州,数年离别,重回故里,黛玉眼中忍不住泛起了泪花,水溶伸手和她紧紧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