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一对一,双洁,男女主相爱相杀。后期女主有两个人格,一个是魔女,一个是神女。女主会不断成长,逆袭变强。
前面大幅更改过,用过两版开头,最后还是决定用初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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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入世
大千世界的万物,生于混沌,死后又归于混沌。
但至于这个混沌是何物,神也说不清,他只会叫你悟。
于是这个混沌的世界的模样,便根据人的悟性,在每个人的心中逐渐铺展开来……
民间相传,在古神纪结束的时候,最后一个神:桓央,她将法身投入富娥山的火山之后,各族的生灵各自壮大,四处征战讨伐,划地称王。
而在这混战之中剩下的各族,因不想再流离于战乱,便相互结盟,到最后就只分为了明显的两派,称为仙魔两界,而后便和平了五千年。
仙魔两界他们各自的宗族不同,地方不同,教化与礼法亦不同。
既然已是不同了,便也不想再通了。仙魔双方都视对方为仇敌,不通商也不通婚姻。
而这个故事,可以从魔界先讲起。
魔界的一位将军,名唤苏九余的,被弹劾私吞军银,入狱并被抄家。
苏九余祖上三代朝臣,所谓党羽众多。
其女名唤苏湮颜,自其父出事后四处奔走托关系,却连连吃了闭门羹。
虽所谓树倒猢狲散,倒还算是积点德,还有一个侍女名唤棠梨的紧跟其侧。
昔日的苏湮颜,苏将军独女,虽不是人间富贵,倒也怀珠自珍,教养的落落大方。
而如今这个在大街里风尘仆仆,满面灰土的婆娘,完全不能再与名门闺秀一起称呼。
跟着她的丫头棠梨跟她抱怨:“小姐,我们一会儿要去拜访逢椿阁的阁主,你还是应该注意下仪态,你看你这鞋上都是泥……”
苏湮颜却纠正她:“棠梨,我已不是什么小姐了。”
随后她又叹了一声:“你见过富家小姐不穿袜子的吗?”
棠梨笑了笑,苦中作乐。
苏湮颜心想:虽然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血肉之躯,但到底,人还是看得包裹在身子外面的一层身外之物来论差距。
但是对于此,她倒也不敢再持什么态度,如今她的胡思乱想都是错的。
自从家里出了这事,一想到父亲被流放边境去做苦力,她便要冤死了,恨不得提刀——提刀——
提刀杀谁?
不行,她要冷静。
她如今每天只想着今天去找谁托一托关系,明天再去找谁求一求,可最后都以被人给赶出来而收尾。
而这一来二去,她仅剩的一点钱都耗完了。
像这种低声下气的日子,常常让她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
她们路过这喧闹的街市,找了个挑夫问路,而那挑夫见其实在落魄不堪,便糜糜一笑:
“我看你们模样倒是不错,要是你们想赚点钱——我这儿倒是有法子!”
棠梨不安地看了苏湮颜一眼。
这也不是她多心,而是她真的害怕她家小姐真的会因为穷,真的信了这厮的浑话。
但好在她家小姐还是有些理智的。
她不光对此充耳不闻,而且还教育她说:“棠梨,我们做人是一定要有节操的。”
棠梨沉重地点了点头。
她们又走了一会儿,只见一座高楼竟在不远处平地拔起。
棠梨就猛的往前奔了去,“小姐你看!好高的楼!”
“逢椿阁。”
她念叨了一遍。
她记得年少时来过这里一趟,而且当时这逢椿阁的阁主很喜欢她。
不过听说现在这老阁主身体不太好。
你问这逢椿阁是什么地方?它乃是魔族有名的藏宝阁,是个穷奢极欲之处。
她快步流星地上前,熟门熟路的来到逢椿阁那气派的院门前,扣门,叫门,一气呵成。
而一个小厮探出个头瞟了一眼,简单的例行询问了一下,然后小厮将她们带了进去。
这府邸的花园虽只见了一个小角,但是已经能窥出其主人的气派。
这里假山群立,湖水清澈,衣带似的横在前边,惹人艳羡。
而此时,天空却突然飘下了雨来。
她就忙把袖子遮住头,找了个屋檐躲了进。
本以为一切顺利,而那小厮叹道:“我们老阁主如今不见客。现在事情都是少阁主在管理,你找他也一样的。”
小厮又抬头看看天,“你们且在这儿等着,我估摸着少阁主他不久就会回来了。”
然而就因他这么一句话,她们等到了天黑都没有走。
天空阴沉沉,雨点拍打在园里的芭蕉上,破碎的水珠溅开来。
棠梨终于耐不住了,“小姐,你饿不饿?”
她摇头,看了眼棠梨,见她嘴唇发白,整个人显得可怜兮兮。
想必是这丫头饿了。她叹息:身为主子,饿着手下人可是比饿着自己更不堪的。
于是,她就从包袱里摸出一只馒头——
而正在这时,忽听见里面传来一声:
“少阁主来了!”
话音刚落,便一群仆人径直往偏门拥了去,绕过了她们。
而刚刚那个小厮不久后又跑了过来,告诉她们:
“姑娘你们还是哪来哪去,少阁主今日倦了,不见人了。”
说完他欲关门,挥手赶她们。
而苏湮颜却一把抓住门栓:
“我们今日必须要找他!就算今天等不到,明天我们也一样会来这里的,还请大哥你帮帮忙吧!”
而那小厮依旧不客气:“我们要关门了,外人是不能留在这里的。”
她忙退一步,“我们也可以去外边等的!”
而那小厮眉头一皱,叹道:“姑娘,正下雨呢!我这可没伞,你们也别怨我不怜香惜玉!”
说完他甩了甩衣袖,倒像是甩掉晦气,大门猛然地一闭——隔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又一次闭门羹。
她们站在门口,雨点从天空无情的的打下来,甚至还有越来越猛的趋势。
但苏湮颜她倒也不觉得冷。
棠梨依旧伴在她身侧,说:“小姐,雨大起来了。”
“棠梨,你别再跟着我了。”
她绝望地看着老天:
“你看这门口根本没地方躲雨,可我们为何偏偏要站在这里?”
她就像一个木偶一样,只是巴拉了两下嘴皮子,面上不见一点人气。
她垂着眼帘,雨水从她的额发上滚落:
“你且看看,如今老天爷都这样劝诫我们了——棠梨,倒不如你也别再跟着我了,换个新主吧!”
棠梨愣了愣。
她继续说:“你从小比我能干,到哪里都能混开,又何必跟着我挨饿受冻,还牵扯进这场官司里呢?”
棠梨不说话,却倔强地摇了几下头。
她见退其不得,便继续说:“你想一想,早的时候这天气还如日中天,一下子就下雨了——这也便像我们廖林苏家,如今也已经不成气候了。
且现在我已经什么也不能给你,你又是个好姑娘,总要为自己奔个前程,跟我不值得。”
棠梨却义愤填膺:“若是将军在这里,他可不许你这样说!”
棠梨抹了一把额头的水珠,声音略带沙哑:
“小姐!你就放眼整个廖林城,哪里能找出一个如我们苏家一样三代领兵的名门?而那些娇滴滴的名门闺秀里,又哪里找的出像您这般人物?我纵然只是个丫头,也必要为苏将军鸣不平!”
她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个凄冷的笑,“可是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自是知道,在这些个官僚名士里面,没有哪有一个能如我父亲这样四处驻扎,脚跟十几年都不曾踏入家门的,像他这样老实的人,除了应有的俸禄,从不见闲钱……”
她极力压住怒气,也不想透露出哀怨的神色,只是控诉道:
“像他这样的人,哪里敢去贪污?!谁又会告他贪污!”
她望着这阴晴不定的老天,很不甘心。
确实,在她那些认识的名门闺秀里面,很少有人像她一样。她从小就跟着父亲随军沙场,脾气性子受那军队的影响颇多,最有一种不服输的气质。
她想,像他们这么老实的人家,怎会做出贪图享乐,利己损人的事来?
而这时,棠梨又上前一把挽住了她。
她声音柔和,娇弱而倔强,那是是她此时所能感受的唯一温暖。
她说:“小姐,棠梨此生,只认你一个主子。”
苏湮颜在这样的时候听到如此煽情的话,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只好温柔撩开她粘在额头的头发,看到她的小脸被雨水淋湿,却毫不减秀气。
“如此标致的姑娘……”她暗想。
也许,她也该给她一个好归宿,不然怎么对得起她至今还唤她一声“小姐”呢?
然而,老天爷最是不懂怜香惜玉的。
这雨完全没有停的意思,雨雾朦胧,灰尘被雨水凝聚全落在地上,淌进了石缝里。
这种时候,她明明已经发起了抖,却一点都不觉得冷,甚至仍嫌这雨不够淋漓尽致——
她要它暴雨如注,倾盆又瓢泼,要它吞天没地,冲荡走所有的尘埃。
而正在这时,大门内部突然吱呀一声,随后门就开了。
她闻声定睛一看——这难道是老天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