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侍女见状颜色不改。
她一脸严肃的神色,看起来年纪不小。她虽是侍女,但给人的感觉很是老练,而她甚至还一点都不怕轩亭长老,非但拦过了长老,还大手一挥亮出了令牌:
“掌门尊座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还请长老自重!”
轩亭长老哪里气得过,当场就怒了:“前日不见人,昨日不见人,今日依旧不见人?!你当老朽我老糊涂了吗?我是梵净掌门的亲师兄,你这宵小之徒,拿个这个顽固玩意儿还想挡我的去路?老朽我就是活令牌!我看你是活腻了!”
那侍女仍旧不依不饶,上前一步:“掌门令牌在此,货真价实,还请轩亭长老,还请您看清楚一点,三思而行——切莫一时晃了眼睛!”
轩亭长老面上已经挂不住了,却感到后面有人拉了他一下。
那是怀容仙君在后面轻轻拽了他一下。
他展颜而笑,倒给那侍女施了一礼:“长老今日只是有些着急,我这里自会劝着长老一些,还望这位姑姑在掌门面前也应该如实禀告,将我们挂念之情通报一二。”
轩亭长老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心情,恨恨地振袖,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在下来卢峰的路上,轩亭长老焦急问他:“你看眼下这种情况,当如何?”
姜青未的语气不紧不慢,但是眼神却暗暗示意:
“眼下长老千万莫要动气。今日不是我危言耸听,我们要是真的闯进去,就只怕敌方会一下子激起敌方对你我的杀心。依着刚才的架势看来——长老,这来卢峰,我们是绝对不能再来了!”
轩亭长老脚步加急:“你竟得出这样的论断,你真这么有把握吗?”
姜青未解释说:
“我早上收到密报一封,昨日的彭山派的仙长已经全部从海角之巅赶回岐兰之城,又偏偏要赶在我们的人前面撤退。当时我们甚至都还没收到魔军退兵的线报,他们这样也未必太着急了!所以我心想,若是这件事真的不发生倒也好,但是你我多个心眼总归是不错的!”
轩亭长老急得捏紧了拳头,因为他即将就要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而就在当明觉山上的所有人都为战事告一段落而松一口气的时候,这两位明觉山的主心骨却一直提心吊胆,连片刻不敢松懈。
他们很早之前就嗅到事变的味道了。
在这两人的腹里,都有一部连纵阖合之法,这关于仙界与魔界,也关于明觉山与彭山。
轩亭长老深锁着眉头,长出一气,将这些玄机一语道破:
“那依你之见,掌门尊座的葬礼,是应该在出事前办,还是在出事后办?”
听闻此话,姜青未却不惊讶,但也缄口不答,只是望着来卢峰的金色塔顶看了很久。
轩亭长老见状,用那只苍老的手抚了抚自己的胡须,以把这问句当做是一件稀松平常谈天。
“倒也不用你这般避讳,我要的只是你来拿个主意。”
而此时的姜青未已经明白了轩亭长老他一定是早有准备,所以才会如此笃定地问出这样的话来。
于是他用一种惋惜而不失果断的语气说:
“长老,晚辈以为,在洪台仙君他们赶回来之前,我们就可以报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