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哭!我的徒弟怎么会动不动就哭鼻子!”
说完又将手伸出栏杆,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真没出息!”
苏湮颜却一把抓过他的手,遂将鼻涕眼泪,全部蹭到他的袖子上去了。
她一边抹眼泪还一边喊:
“师父!吓死我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花羡虽被她蹭了一袖子的眼泪,但又仍是于心不忍。
他皱着眉毛,心想他也一个堂堂得魔界暗使中度,却把自己的徒弟宠成了这副德行。
不过,这也有一种例外,那就是他从未把她当徒弟看。
其实他早已将她当成了另一种关系——是男人与女人的关系。
“好了好了,乖,不要哭了。”
花羡没办法,只好捋了一把她的头发来表示安慰。
她慢慢才缓了过来。
“为什么我们没死?为什么还关在这里?”她发问。
“怎么,难道你还想死啊?我们这是叫诈死——难道你还没明白过来吗?”
她惊了:“为什么要我们诈死啊?”
花羡笑了:“你傻啊?私通魔族在明觉山的规矩里可是重罪中的重罪!
人家也不过逢场做个戏而已,大家都意思意思一下——不然你让他们还怎么去引导众弟子?又怎么去安定人心呢?你当他们那规矩和律令是摆着看的吗?”
苏湮颜只懂了一点:原来怀容仙君最后还是没有杀她。
花羡也叹出了一口气,吐槽道:
“其实啊,你还别说。当时呢我也有点慌了——我是真怕他们临时又改变了主意,他们要是真的把我们给杀了也说不定。
毕竟,你看那怀容仙君,他当时的表情可真的不像在开玩笑——你说他怎么这么会装?
果然仙界人真是名不虚传的装腔作势啊!”
苏湮颜又回想那个时候,想来却依旧惊魂未定,恍如隔世。
“那——你既然说这都是装的,意思就是说你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了喽?”
“不错。”花羡点头,缓缓开口:
“其实,自己离开的那日起,你师父我,就已经盘算好了这副棋局。”
让贤堂在明觉山的探子,包括苏湮颜在内,总计三十七个。
而里面的大多数也不是由花羡直接管辖的,因此还需靠别的线人做沟通。
而这些线人,在他们的行话里被称做为“中度”。
其实,花羡算是这些中度的总指挥,只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之前若不是听谢子筝提起,就连苏湮颜都还不知道。
而那之前所说的,仙界刚刚出窑的麟光宝剑,那确实是花羡派人想办法弄出去的。
而在这之前,那仙界第一歹毒的破天狼,它的解方,也正是通过让贤堂的探子的口,才透露到魔界去的。
但是,麟光宝剑是真的,那关于破天狼的消息却是假的。
而对于这条假消息的核实,苏湮颜自然也是功不可没的。
只不过,这一切明白过来也太晚了些,当花羡查明这条消息真的是假的时候,这条消息早已经在魔界四处乱走了。
而这样的消息又从哪里来得?为什么会传出“解药是目鹿草”的假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