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红韵的脸刷的一下就熟透了。
她的小手拧着自己的袖子,唇边噙着笑,就像那三月的春花似的。
柔绿取笑她,“你还真别说!我先前还真听过这样一个传闻:我听说以前怀容掌门身边确实有一个关系暧昧的侍女,当初掌门待她可好了,从不让她做事的。
所以你说——我们掌门尊座他是不是就是喜欢像我们这样的侍女呀?照这么你可有机会了!”
红韵踏上了去云上峰的石阶,她蹙了蹙眉头,认真地打听:“那你说的那个侍女——她现在在哪里啊?”
柔绿说:“不知道。听说她已经回老家去了,不过我又听说一种说法是她已经病死了。”
红韵觉得奇怪,遂又问:“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柔绿说:“我听这和生道场的管事提过一嘴,她以前是跟着她表哥来这里的,现在她跟她表哥已经都不在这里了……
哦对,她姓花,叫,花圆圆。”
红韵将眉头皱得更深了,“好土的名字。”
红韵与柔绿回到了云上峰,准备晚膳。
云上峰的每一次晚膳是及其繁杂的。
在红韵看来,每到下午傍晚时分,膳房里都是手忙脚乱。
这个时候,明觉山最顶尖的厨夫,每日照例用最好的材料,做好精致的二十盘菜,而且还是一式两盘,一盘端上去,一盘留作存份,日日交给食膳司做记录。
就这么细致地把菜做好之后,侍从们再一盘一盘的试过毒,然后再恭恭敬敬的地端上去。
即使是这样,怀容掌门多数都是不领情的。他要是能多吃几筷子,那都算是给面子了。
一般情况下,二十盘珍馐,他只就是随便夹一筷子,意思一下,就当自己已经用过膳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们这些侍从们依旧每天为了掌门的这一筷子,还是精益求精地忙活着,甚至他们还忙活得不亦乐乎,甘之如饴——
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掌门他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如今的明觉掌门年轻而俊美,即便是他拿筷子动作,竟都有一种用笔作画一样优雅从容。而且,他在每次吃之前,都先要整整袖子,然后用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拿起筷子,在盘里挑一下,这才吃上一口——那模样真是太,太......实在太不好意思说了,我的元始天尊啊。
而就在他这么吃完之后,他便会接过侍从递过去的帕巾优雅地擦一下嘴角。
再然后,他会抬起那双好看得像是有勾子似的眼睛望向她——他薄唇轻启,温润而干脆地说一句:
“可以撤走了。”
而每当怀容掌门将袖摆轻轻一扫,扫过她的心坎的时候,红韵她每回都觉得:为何天底下竟然会有那样无可挑剔的人?
凡是他的一举一动,皆可以入画,而他的一言一语都如同春风化雨。她现在可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来的啥时候,与她一起那几个姐姐为什么争破头都要抢一个早上去为掌门更衣的机会——
那不叫伺候,那哪里是叫干活啊?她想:光是碰一下都是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