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怨恨,毕竟这已与你无所关联。”摩祉淡淡地说道,“你该庆幸自己尚无子嗣,不然此刻的你,只会生不如死地活着。”
听了摩祉所说,孟肆儿眉头皱紧,而后又舒展开来。
自己从未对不起霍青,只有子嗣这事,她深觉难以面对。
这五年,她各处寻医问药,终是未果,霍青常年流连烟花场所更是令她受孕无望,她深知老祖母盼孙心切却从不给她压力,只是世事无常,自己终是和霍家后世无缘。
既是无缘,又何必耿耿于怀?
夫妻之缘,已了。
子嗣之缘,终无。
此时的自己,孑然一身,早已不是世间之人,该是放下尘世之事了。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摩祉见孟肆儿一直不说话,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谢谢。”孟肆儿并未多说其他,只是开口再次道了谢。
摩祉明显可以感觉到这个“谢谢”所带的诚意比之前让她透视时所说的有了更多的真诚,心里明白这个女人接受事物的能力比自己预想中的强,他便不再说话,只是嘴角勾起的笑意透露出他内心此刻的欢愉。
许是独居高位太久,无人可以同他这般相处,因此,这几日他过得极其舒畅。多了孟肆儿加上姜庸戈三个丫头,最近几日的阴间笑声不断,这万年冷清的地府终是多了些许生气。
来上香的人渐渐散去,邻居大婶安慰了霍老祖母半晌后也离去了,霍家大厅内只剩下三个各怀心事的人。
柳莺莺挺着孕肚表情不耐地扯着霍青,似是想离开大厅,而霍青碍于自己祖母不敢离开,不断给柳莺莺使着眼色。
“莺莺,你去给肆儿上个香。”老祖母闭着眼瞧也不瞧柳莺莺,厉声说道。
她不喜欢这个勾搭孙子的烟花女子,现在还愿同她说话也只是因为她的肚子,况且因为这个女人孟肆儿才丧了命,她更是喜爱不起来。
“凭什么我要去上香?”柳莺莺美目一瞪,想也不想就出声拒绝道。
“凭肆儿是妻你是妾!”老祖母语气更加冷硬。
“哼!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要说霍青的妻子现在也只有我,她算个什么东西!”柳莺莺语带不屑冷哼道。
她可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搭上的霍青,为了上位,她故意不喝花娘给的避子汤怀了身孕,磨了霍青两个月才让他同意赎了她的身带回霍家。
原想先做小,后面凭着孩子让霍青将她提了位分,即便不是正室那至少也要平妻,没成想孟肆儿如此刚烈,竟跑去投河自尽了,倒省了她一番功夫。
只是这霍家老祖母对她一直不待见,着实是个麻烦。
“太不像话了!你太不像话了!”老祖母双眼倏地睁开,右手重重一拍身侧的茶几怒喝道。
霍青连忙上前拍着老祖母的后背安抚道;“奶奶,您别生气,莺莺不会说话,而且怀着身孕易燥易怒,您别和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