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悠乐惊讶,不知为何她会问这个,回答道:“知道,慈父慈母以之感知子女生命。”
林涟漪松了一口气,还好在离开之际想起此事,且又恰巧有人知道:“其上咒术是否长久有用?会不会遭到破坏?”
姜悠乐回忆一下,道:“望子锁这等咒术不会轻易被破坏,除非用另一种咒术打破之。怎么?你从哪里知道这种东西?”
“百草堂的一位慈母就有,她问过我这件事,我想在离开之前去找她。”
姜悠乐下意识地警觉起来,没有立即同意。
林涟漪知她恐怕自己逃走,心头一痛,若是当真去找他,却没有被他赶着走,便是刀山火海也去找了。
“我和你去。”姜悠乐道。
“好。”
林涟漪坐到桌边,那一包柔软的桔红糕在冰冷的空气里已变作冰冷,温暖的空气拯救不了它的温度。
她两手小心地捧起整包桔红糕,一口全部塞入口中。虽有充盈的软糯香气,却又分明是不够正宗的味道,没有恰到好处的甘甜,连软糯口感都如僵死的一般索然无味。
她咽尽如枯木柴般味道的桔红糕,猛地站起身,泪却香下摔落,哽咽道:“我去找叙闲。”
“叙闲已经在和香城中了,先去百草堂。”姜悠乐冷淡的声音中不无担忧。
林涟漪没有回答,径直走出。
二人先后出了房间,包裹桔红糕的纸从空中缓缓落下,越发地相似于夜风中飘零的彼岸花。
因外面有正道弟子,二人走进百草堂时还是易容的模样,直到拉开帘子,走进帘后,站在院中,才现出真容,姜悠乐依旧隐去了胎记。
正书写药方的傅大夫见有人上门,正要迎上去问候病情,却见二人毫不客气地走进了帘后,心生奇怪,却也没有愤怒,反而担忧,以为二人有什么重病,也匆匆进了院子。
不料见到故人,他一眼便认出了林涟漪,惊喜得像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好友,忙上前问候,一边唤道:“阿柳,你看谁来了?”
柳大娘闻言走出储药房,见是林涟漪回来,欣喜不已,亦迎上去,上下打量,道:“姑娘,已半个多月未见了,你真是越发漂亮了。”
“傅大夫,柳大娘,好久不见。”林涟漪轻轻一笑,又向柳大娘道,“不过半个多月,哪能有什么大的变化?”
柳大娘拉着林涟漪的手,慈祥的笑意浸满皱纹,道:“姑娘你本就漂亮,见多少回都觉得好看。”
“这位姑娘是一起来的吧?光临寒舍,不胜欣喜。两位都请里面坐。”傅大夫注意到林涟漪身边站着的姜悠乐,因方才只看到林涟漪而忽视了她,面带愧疚,道。
“没事,我们只是远行之前来看望一下二位,不能久留。”
“你们要远行?”柳大娘皱眉,额间皱纹更加明显,她看了眼姜悠乐,目光还是落在林涟漪身上,颇有儿行千里母担忧之意。
林涟漪点头,心中也是很不舍,望着傅大夫和柳大娘,道:“二位不用担心,我和这位姑娘结伴而行,一路上会相互照应。”
“林姑娘?”储药房门又打开,季赋从中出来,望着林涟漪和姜悠乐,惊讶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季赋,在百草堂中过得好吗?”林涟漪微笑,心中却是隐痛。
轿中十数日,从千羽林赶到锦衣城中,她只记得耳畔软语。一路上都是季赋在领导轿夫赶路。
季赋点头,走上前道:“傅大夫和柳大娘都待我很好。我还以为你和傅大夫、柳大娘不很熟,没想到你们要离开之际还回来道别。”
柳大娘笑道:“这孩子,我问他是谁介绍他来这里帮忙的,他也不说,不过我一猜就知道是你。”她慈爱的目光在林涟漪、季赋二人间来回,“季赋这孩子心地善良,干活也从不偷懒,我已经把他收为义子……姑娘放心。”
“这样好啊,季赋也能有个家了。”林涟漪微笑。
“你若有事,尽快说完,我们就要走了。”姜悠乐以她冷淡的声音催促道。
林涟漪点头,拉着柳大娘的手,匆匆道,“柳大娘,我有事和你说。”
“哦,好。来这边。”柳大娘眸中放出光芒,带着期待欣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