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要到千羽林去的,说不定恰好能听到什么。
她与无垠相视一笑,心有灵犀。
百琐庄的三人终究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份,虽怀疑也不得证据,片刻后,三人离开了此处,向千羽林而去。
“你看他们像是从千羽林东面来的。”无垠轻声道。
林涟漪点点头,带着几分疑惑,想了想又觉得多半正常:“东面是长晖城,也许在城中玩了一会儿吧?到这里歇脚,也是因为玩累了?”
无垠比她更加怀疑:“当真?”
林涟漪不确定:“也只是猜测啊,小女子门派甚微,不敢妄言。”
无垠莞尔。
“喝酒喝酒,别辜负了这美酒。”林涟漪微笑,捧起酒坛又开始倒酒。
无垠苦笑:“当真还要喝?”
林涟漪仅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便放下酒坛,道:“我跟我自己说话呢,知道你不喜欢喝酒。不许喝了,不许像这位堂堂房某一般胡言。”
无垠微微摇头,无奈道:“我何曾胡言乱语?”
“还说?别人是酒后胡言乱语,你是一斗法就胡言乱语。”林涟漪白了他一眼,端起酒碗,这次慢慢地赏着酒香,恍然间五官都感受到了当年的雪夜。
冰雪之味,拌着离思之苦,拌着思念那北方不是故乡之故乡的苦,顺着喉咙滑下去。
醇香浓烈,成了泛着苦涩的激昂。
大战在即!
她知道战前不应喝酒,恐身体轻盈招式出错,眼下也不知是不是最后一次畅快喝酒的机会了。
便再多喝几口吧……
将入夜之际,二人离开酒摊,一人扶着另一人,往东林而去。
临走两三个时辰前,房某酒醒了一些,见林涟漪还在,只得厚着脸皮接着喝酒,这一坛酒怎么也得喝光了才不算丢脸。殊不知,他的脸早在酒后胡言之时丢尽了。
待一坛酒尽,他才红着一张醉脸,付了酒钱便离开了。
长衫书生则直到林涟漪、无垠二人离开,还坚持着待在酒摊里。
“你看天都快黑了,你再不走啊,弟妹又要再三拷问你了。”书生的兄弟提醒道。
“就让这死娘们儿,嗝,再担心一会儿!”长衫书生晃着手指道。
兄弟啧啧笑话道:“兄弟,读书人啊,怎么能如此称呼自己的夫人?”
“去他的读书人!老子我读了这么久,有出息吗!”
兄弟惊诧,细细审视这个一向正经的读书人,面上表情从惊诧变成了无奈,叹了口气,道:“兄弟,这世道,世俗世界,总要仰仗江湖正道,你我文文弱弱,除了借酒浇愁,能做什么呢?”
摊主望向这边,这次他没有提醒他们,借酒浇愁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