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凉意袭来,接着是火辣辣的灼痛。
“丫的,疼死爷了!”颜之卿不羁的脸色有些青,克制住想骂娘的冲动,默念了几句:爷不气。
扶言端着汤药从小厨房走来,看到她不忿的神情,微微地勾了勾唇角,“我帮你扔了。”
说着就要夺走她手中的小瓷瓶。
比扶言动作更快一步,颜之卿直接放入了胸前的衣襟中:“爷不用你帮。”
扶言的手顿在空中,只愣了一瞬,便将汤药放在她面前,收回胳膊,环于胸前。
腿上的灼痛感渐渐消失,红肿处有了明显的好转。
颜之卿将裤腿落下,面无表情地将那一碗汤药饮了。随意地擦了擦唇角,她看向扶言:“这么宝贝你这把剑,怎么到哪都抱着?”
“颜太子送的。”扶言的眸子里多了些星光。
“哥哥?”颜之卿的眼睛又转向他怀里的那把剑,通体的黑色被磨得隐隐发亮,尤其是剑柄处,有些纹路都斑驳难辨,细细的花纹似是被锐利的东西刻意划过……
扶言挪了挪地方,将剑置于后背,眼神有些不自然。
颜之卿眯了眯眼,默然不语,若有所思。
……
一晃半日又过。
远处的夕阳与雕檐画栋的屋檐线持平,散发出橘色的光芒。
扶言躺在一处树杈上,缓缓睁眼,下意识地摸剑,直到看见剑柄处的那个细小的刻字“归”时,才略觉心安。
复看向远处树下的颜之卿,翻身落下。
“公子,该赴约了。”
颜之卿闭着眼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几时了?”
“快戌时了。”
颜之卿缓缓掀起眼皮,露出那一双慧黠的眼,勾了勾唇:“走,爷带你去看戏。”
扶言理了理额前的一缕长发,微叹。
自打假扮颜太子开始,颜公主自称“爷”,是练得越来越炉火纯青。
缘幽河畔。
天边渐渐染了黛青色的颜料,最远处的天边升起一轮圆月,还散发着淡黄色的光晕。
缘幽河上几十条船舫排列有序,点点灯光摇曳在船舫的两侧,似夏日的点点萤火,美不胜收。
宽广的河面上波光粼粼,泛着夕阳的余韵,铺满一层橘黄。河畔两侧都是小街道,偶有通向百姓住所的小道,上方飘着农家炊烟,丝丝缕缕,如烟如雾。
河流长度一眼望不到尽头,倒是河面上架起了一座小桥,连接两侧街道。
颜之卿束着玉冠,步履潇洒肆意,举止谈笑间,赢得不少路过少女少妇的驻足。
扶言看着颜面娇俏的各路少女,有些头疼:“爷,您能别再卖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