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也真的跪了。
承溪世子就站在他们身后,轻咳一声,石全和楚威哆嗦着就是跪:“世子。”
上一回他们在御前当着承溪世子的面告他的状,就已经料到,大概以后见了他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磕头磕头再磕头。
许是这一回没触到这位世子的忌讳,很快地起了身。
贯承溪不过午时用罢饭小憩了会儿,不成想辞尘溟庄里倒别有一番滋味了。
“之归兄好雅兴!”贯承溪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那个身着粉黛怀抱琵琶的女姬,随即又看向颜之卿,“贯某未曾打扰吧?”
颜之卿轻笑了下:“如玉姑娘谱的曲子,你以为如何?”
“妙也。”贯承溪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如玉姑娘的技艺着实了得,悟性也高。”
颜如玉缓缓施了一礼:“承溪世子谬赞了。”
贯承溪并未再接话,反而看向颜之卿:“晌午碰到楚公公,陛下命你入太学?”
颜之卿本来兴致高昂,被他这么一问,不由揉了揉额头:“是啊,爷对这什么诗词史策之类的东西着实不感兴趣,不过好歹是陛下的一番心意……”
话未说完,颜之卿蹙着的眉头足以彰显了她有多么的不耐。
贯承溪唇角微勾,眸光清明无比:“看来之归兄的腿脚……”
“哎哎哎,爷的腿就是从那处墙头上跳下来再次受伤,这可不是爷瞎说。”颜之卿的指尖微微攥紧,尔后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怎么一对着贯承溪就紧张无比,贯承溪有毒吧?
清润的声音再次开口:“承溪不是这个意思,承溪的意思是,既然这个墙头这么不知好歹,不如就扒了,免得再伤了你。”
颜之卿有些哭笑不得,遂摆了摆手:“不至于不至于,爷不跟墙斗!”
颜如玉不由瞥了一眼贯承溪,她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印象中的承溪世子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端正素雅、认真搞文学的仙吗?
扶言看着呆愣的如玉郡主,十分能理解她的心情,于是轻咳一声:“如玉姑娘方才不是口渴了?请随我来。”
一直走到屋中,颜如玉才轻轻放下琵琶,面色除了惊讶与百思不得其解外,还有一点不可置信。
扶言认真地点头,低声道:“没错,郡主,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颜如玉酝酿了半天,也没找到好的话来形容,遂放弃,一脸复杂:“承溪世子是不是这儿被门夹了?”
她悄悄的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