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夫子哽咽着抬头,眼睛里满是希望:“是不是还有法子?”
陈太医嗫喏着,不知怎么开口,怕是说了,也是无济于事,白教人空欢喜一场。
李太医见纪夫子十分可怜,同情道:“江湖传说,有一个神医十分了得,只要他想救的命,便是阎王也拦不住。当然,这都是传闻,不可尽信。”
但凡有一点儿希望,纪夫子都愿尝试,哪怕是以命换命:“那位神医姓甚名谁?怎么寻找?”
李太医目光黯然:“都说是传闻,也不得尽信,不然这世间定有长生不老者了。”
纪夫子隐隐觉得,也许世间就是有这么一位神医呢?
“老夫就这点希望了……”
陈太医皱眉看了李太医一眼,纪夫子还是当真了!
“无名无姓,江湖人称‘破仙儿’。”
纪卓堂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因方才的一场变故,他的衣衫全然被汗打湿,如今看起来,虚弱又狼狈。
纪夫子心疼地摸了摸纪卓堂的头:“卓堂,要不我们先回府?”
纪卓堂虚弱地摇了摇头:“爷爷,孙儿想再学会儿。”
夕阳晕染了天际,霞光万丈,撒在太学院的墙头,像是涂抹了一幅佳画。
照例向纪夫子行礼,答谢他教授学业。
颜之卿看着纪夫子离开的背影,不由地捶了捶腰,复而舒出一口气。
“累了?”贯承溪一改往日和煦的表情,淡淡地问道。
颜之卿抬眸,撞入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狡黠一笑:“承溪世子也站一个半时辰就知道了。”
贯承溪这才轻笑一声:“看来,你还不服气。”
颜之卿垂眸,随意收拾起书卷:“服不服气的,重要么?”
贯承溪未答话,盯着颜之卿看了许久,复又笑道:“回去吧。”
学子们走得差不多了,颜之卿懒懒地跟在贯承溪后面,无精打采的。
“李冲怎么没来上学啊?”贾光鼎和石循先两人五六步,尽管贾光鼎的声音不大,但他们还是好耳力地听见了。
石循微叹一口气:“还不是因为那个浪荡质子颜之归?因为他,我也被老头凶了几回。真晦气!”
贾光鼎点了点头,不知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听说纪卓堂患有喘症,这是打娘胎里带的毛病,似乎他娘亲便是因为这个病症离世的。”
“真的假的?这么稀奇?”石循表示不太信,“怎么不是纪老头儿有这个病症?”
听到这里,颜之卿眯了眯眼。
忽地破空一声响,小石子应声落地。
“嘶——”石循捂着脑袋痛呼一声,“谁偷袭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