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亲王觉得贯闻牧实在不懂事:“来我书房一趟。”
贯闻牧盯着那盒散落在地的糕点,恶狠狠地瞪了贯南一眼。
“都散了吧,散了。”管家将一众小厮遣开。
端亲王返回书房的路上,怒火中烧,他不明白这个儿子到底发的什么疯?!
“跪下!”端亲王大喝一声,顺便将门踢上,“平日里本王就是这么教你的么?”
贯闻牧跪在冰凉的地上,冷哼,音调微低:“平日里父亲只关注贯承溪,眼里哪有我?”
“你说什么?”端亲王一时没听清。
贯闻牧胸中窝火:“父亲平日里在意世子良多,何时管过我的死活?”
“孽障!”
端亲王举起手就是一记耳光。
“这就是你对本王的态度?我端亲王府管你吃管你喝,竟然养出你这忤逆不孝的性子来?我看你是翅膀硬了!”端亲王看着这个不孝子,气得浑身颤抖,“你就滚回你的院子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准许,不准出来!”
贯闻牧低着头,双手紧握,一言不发地出了书房。
下人们瞧见贯闻牧阴鸷的表情,吓得不敢靠近,大约也能估摸出来这定是被骂了一通。
端亲王坐在书房里自顾倒了杯茶,看向一旁的管家:“你说,当初我怎么就生了这个混账东西?!”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管家接过茶壶,斟酌道,“二公子还是比较听苗姨娘的话的,或许让苗姨娘去开解开解,兴许二公子会好些。”
“哼!”端亲王将茶盏重重的摔在地上,“你不说我竟把她忘了!你去把她叫来,我倒要看看,这些年她是怎么教的贯闻牧!”
端亲王妃病逝过早,府里一大家子也没有人替他承担,端亲王依稀记起当年那个胆怯的小丫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一时心软,随她去了。
不曾想……
端亲王有些后悔。
方才贯闻牧口口声声质问自己,看来那孩子心中早有积怨,只是这么多年很好地隐藏,殊不知,这是不是被他那娘亲教的!
“老、老爷……您叫我,是……有什么吩咐吗?”苗姨娘来的路上听到下人们偶有讨论,心里慌地紧,她没想到闻牧会公然叫板老爷。
“啪”地一声,茶盏在地上碎开,茶渍飞溅。
苗氏见状不妙,立马跪下。
“看看你养的好儿子!”端亲王一脚踹在了苗氏的肩膀上。
被这么大的力道冲击,苗氏跌在地上,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哀求:“老爷,妾室听到下人们讨论,知道闻牧冲撞了您,是妾的过错,是妾没有管教好他,老爷再打再骂,妾都承受,可是您别气坏了身子!老爷~”
打也打了,气也撒了,端亲王这才冷静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泪眼婆娑的女人,眼睛微眯:“你还记得自己当初是如何保证的吗?”
苗氏浑身一震,冰冷的血液包裹周身,记得,她怎么会不记得?!
“老爷您放心,当年妾发的誓、说的话,一字一句不敢忘!妾不会同端亲王妃争,妾的闻牧也不会同承溪世子争。妾先前的心愿是好好地将闻牧养大,如今的奢想是与闻牧独立出府,过普通百姓的生活。”苗氏恳切陈词,重重的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