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楚枫还是挺上道的。
贯承溪不喜饮酒,只是淡淡啜着茶,忽而想起了什么,冲门外唤了声:“贯南。”
贯南推门而入,垂首:“主子。”
“再来一碗鸡蛋羹,加点肉沫。”贯承溪缓缓开口。
贯南领命而去,楚枫倒是笑了笑,也不意外,忽而举起酒碗:“先前在宫门处得罪了颜公子,此番算楚某正式向颜公子赔罪,还望颜公子海涵,这一碗我楚枫干了。”
既然对方都如此道歉,颜之卿也不再应付,直起身来,唇角勾笑:“好说好说。”
楚枫一口气喝完碗中的酒,听见此话,身形微钝,眸中似乎有些不明的情绪,缓缓落座。
颜之卿自是注意到了楚枫的异样,不过也没有深究,同样举了举酒碗,一口而尽。
贯承溪的兄弟,即便对她真的没有半分道歉之意,她也不会真的计较。
一如小霸王贯庭霄。
三人吃得畅快淋漓,却不知晓,外面几乎要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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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外十里外。
一处露天酒摊外,带刀侍卫成百,列阵十列,纷纷单膝跪地,低垂着脑袋。
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男子坐在长凳上,纤细的身形被带刀侍卫衬得冷寂。
“一百精兵,守不住几个稀罕物什?你们都是废物吗?”宁睿不似往常温和,眼眸里填满了愤怒。
一张好好的木桌霎时被劈开,乱木横飞,惊得一众侍卫身形颤抖。
酒摊的老板看着呼啦啦带刀的人,又看了眼被拍碎的桌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吭。
书良看着宁睿如此大怒,又惊又怕,犹豫再三,还是上前:“太子,那劫了礼物的贼子,怕是……司无洛。”
宁睿没有说话,眼中的怒火怕是能把人原地焚烧。
方圆十里连鸟都不敢叫。
过了许久,宁睿眯了眯眼:“走。”
书良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太子,那这丢失的礼物……”其中还有允诺给四公主贯凌然的珍奇物件。
宁睿拧眉,起身,将书良腰间的一袋银两扯下来,扔给酒摊老板,转身道:“别让本太子再看到你们!滚吧。”
书良亦看了眼身后,摆了摆手:“快走吧走吧,随便找个地住下。”
宁睿飞身跃起骑上了马,狠狠地挥起马鞭,落下。
马儿高高地嘶鸣一声,跑的飞快。
书良看着那个侍卫头子,无奈:“太子本就与那贼子司无洛不对付,此番怕是怒火难平,你将弟兄们安抚好,留在京外,随时待命。”
侍卫头子恭敬无比:“是。”
书良也急忙打马离开,追向宁睿。
这些礼物都是搜罗的世间稀奇物件,统共五件,现如今却是一件也没了,偏偏他家太子还允诺给了四公主,结果就在距离京城十里外,被打劫了,书良不得不暗骂司无洛,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