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世子府的路上,颜之卿怀里抱着两坛女儿红,她想了一路,还是开口:“承溪世子,我就不陪你回府了,这两坛酒还要麻烦你放我屋里。”
马车里就剩下他们两人,贯承溪也不卖关子:“好,不过,你也要小心,不要被人盯上。”
颜之卿瞬间明白他是何意,也不隐瞒:“放心。你且等我回去,一同下棋。”
贯承溪颔首。
跳下马车,颜之卿带着扶言,一路低调而行,从后院翻进了醉倾楼。
好巧不巧。
司无洛正蹲在地上斗蛐蛐。
颜之卿有些无奈,谁能想到这个惊动了京城的江湖劫匪,不是正想着如何敛财逃命,而是正在一所风月场所的后院斗蛐蛐?
不过这的确是司无洛一贯的作风。
“这回抢了什么好东西?一起来分享分享。”颜之卿踢了踢司无洛。
“主子别闹,你且等我斗完。”司无洛头也不回。
颜之卿看着那碗里的两只蛐蛐,一大一小,就在体型上,这只大的就是那只小蛐蛐的两倍。
“你真够狗的。”颜之卿丢下一句话,寻了个椅子,直接坐在一旁,毫不留情地骂了句司无洛。
美其名曰斗蛐蛐,实则是两只蛐蛐互相打斗,至死方休。一大一小这两只蛐蛐,很明显,小的赢面很小。
“哈哈,果然还得是大蛐蛐!”司无洛将那只僵硬了的小蛐蛐抛了一下,又唤道,“乖乖!”
黑猫踩着小碎步缓缓而来,爪子扒了扒僵硬的小蛐蛐,无甚兴致地扭头,留个司无洛一个傲娇的身影。
“嘿?这小乖乖,看来是我太纵着它了!”司无洛摇摇头,然后行至颜之卿面前。
“今天收获不小?”颜之卿又踢了司无洛一脚。
“哼,你就是不爱我了~”司无洛拍了拍腿,踹最多的地方就是大腿这儿了,他觉得迟早这块肉会被踹出来茧子,委屈巴巴,“总共五件东西,不过我看也没有什么很稀奇贵重的,不过有个东西,你肯定感兴趣。”
颜之卿跟着司无洛去了密室。
借助微弱的光,颜之卿能辨出一个大大的木箱子。
司无洛打开那一个木箱,里面有四个方形的小箱子,还有一个细长约莫一臂的小木盒。
依次打开小箱子,里面尽是珠玉宝钗,唯独一个里面是用白玉雕刻而成的冰山雪莲。
司无洛示意颜之卿不必再看,只是寻了另一个狭长的小木盒。
颜之卿接过,锁的位置都已经被司无洛解开,她缓缓掀起,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幅卷起的画作。
画作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边疆塞外的牧民图。
那处地界正处于北贯国与南颜国交界之处。
颜之卿依稀记得,她作这幅画时,水草长势正好,牛羊吃得很香,一刻也不愿抬头。
恍若隔世。
颜之卿看了看画作的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闲”字,还印有一个小小的章,形似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