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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倾楼。
颜之卿正在临摹画作。
司无洛把玩着从宁睿手中抢来的物件。
敲门声响起,颜之卿开口:“进。”
门吱呀一声开了,花娘应声而入,脸上洋溢着笑:“主子,孙爷自纪府出来了,老奴已派人帮他收拾了城南当铺,相信不多时日城南药铺便会重新开张。”
司无洛啧了声:“没想到纪老头子终于肯放人了,不过你怎么这么开心?不会是看上孙爷了吧?”
“呸!”花娘嗔了他一眼,“没个正形儿!”
颜之卿收笔,呼了一口气,终于把这幅《千里江山图》临摹完成了。
司无洛凑过来看一看:“不错!这两幅图放在一起,简直真假难辨!”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颜之卿,她又拾起毛笔,在那副图的右下角题笔写下一个“闲”字,而后从怀里取出一枚印章,将月牙状的小图标盖在了“闲”字上。
“扶言,”颜之卿向门外唤了一声,“这幅画你交给星川,他知道怎么办。”
待扶言离开,司无洛一脸神秘:“是不是又有什么大动作了?说说,我全力支持!”
颜之卿瞥向司无洛:“管好你自己就是对我的全力支持了。”
司无洛:……
“不好了不好了!天牢着火了!”街上有人大喊一声,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醉倾楼与天牢隔着一定的距离,颜之卿隔着窗子向楼外望去,街上的百姓纷纷诧异,站在街旁议论纷纷,一列士兵匆匆忙忙地往天牢的方向赶去。
花娘忽然扬了下手帕,皱眉:“哎呀,老奴记得,那个端亲王府的贯二公子还在牢里。”
贯闻牧。
颜之卿与司无洛相视一眼,眼眸微动。
正在此时,颜之卿余光捕捉到一抹极其熟悉的身影,微微皱眉:“花娘,派人跟上他。”
“那是……李丞相的那个儿子,叫李……什么来着?”司无洛眼尖,也一下子看到了那人,“他大白天鬼鬼祟祟地,还换了装束,弄得富不富贫不贫的,好贱哦~”
“李冲。”颜之卿挑眉。
“对对对,就是那蠢货,”司无洛顺手拿了个桃子,咬了一口,嘴里含含糊糊:“上次被扶言差点儿干死的那个。他看着就贼眉鼠眼,没安好心。”
颜之卿对司无洛的这句话充耳不闻,倒是看了看李冲的反方向。
正是天牢的方向。
李冲,堂堂一个丞相府的儿子,忽然去了天牢,去看谁,显而易见。
原来,与贯闻牧勾结的,竟然是他。
天牢那边情况不明,而李冲又鬼鬼祟祟十分诡异……
颜之卿勾了勾唇角,自顾倒了杯茶。
司无洛有些看不懂:“你这是……”
“天牢失火,又能让老皇帝动怒一回,不亦乐乎。”颜之卿觉得心里十分畅快,侧首看向司无洛,“不亦乐乎是这么用的吧?”
司无洛怔愣。
“算了,问你还不如问那只猫。”颜之卿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