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衡恼羞成怒,劈过来的掌风也十分凌冽。
宁睿直接挡在颜之卿身前,眸中怒火翻滚:“住手!”
这倒是令颜之卿有些意外,同样意外的还有贯衡。
颜之卿:你丫不挡还好,一挡我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白白受到波及!
贯衡:丫表兄这是抽风了?我揍颜之归,他拦着干嘛?
三人各怀心事,一场打斗以三人沉默而告结束。
不过事态紧急,颜之卿待在城外的军营中,不得不参与贯衡密谋的大事。
帐篷中,那一袭雍容华贵的女子如今略微狼狈,只是神色依旧傲慢无比:“南颜太子造访,当已经知晓我们的合作计划了吧?”
“母后,此番让他进来,正是要商谈合作之事。”
颜之卿跟在宁睿身后,没有言语,进帐篷以后直接盘腿落座,顺势将胳膊放在木桌上,撑起下颌,凤眼半眯。
淑贵妃向来倨傲惯了,倒是没见过比自己还傲气冲天的人,不免多看了颜之卿两眼,冷哼:“看来颜太子对于自己的处境尚且不太明白。”
这是一个质子再次为质该有的态度么?
不过,淑贵妃瞧不顺眼也就不顺眼了,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没有太多的心思花在这等小事上,于是又道:“听闻颜太子手里有一个兵械库,我们做个交易,换你自由身如何?”
颜之卿笑了,笑得癫狂。
淑贵妃看着颜之卿的模样有些毛骨悚然。出敌国为质,试问此等国耻,搁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谁能容忍?若是有一个机会能够去掉这份耻辱,换做旁人哪个不欢欣鼓舞、磕头谢恩?偏偏这质子丝毫不领情,还笑得魔怔。
颜之卿兀自笑着,边笑边拿起桌上的一壶酒,仰着脖子呼呼地灌了进去。
壶中酒尽。
三人面面相觑,皆不知颜之卿是什么意思。
“自由身?”过了好半晌,颜之卿才再次开口,“你们以为,本公子现在不自由吗?”
贯衡愣了愣:“什么意思?”
听得出来,颜之卿似乎并没有很在意自己是否自由的身份,而且言语中似乎有些不齿。
淑贵妃依旧矜傲:“你如今尚且困在这里,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一个质子,只能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处境,还妄想拿捏别人?痴人说梦呢吧?!
在烛光摇曳下,颜之卿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她不甚在意地笑着,像是吃醉了酒,身子有些摇晃,说话倒是伶俐:“是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不过,是你们没有。”
看着颜之卿笑得猖狂,贯衡忽然有些心慌,也许是因为对方有了兵械库的底牌,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继续谈判。
“表兄,这件事你得帮我!”
宁睿双手背在身后,神情淡漠,似是在思索什么。
“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如今你同我是一处战线上的,若是我出了什么事,宁国也别想独善其身。”
此时的贯衡就像被逼急了的狗,见谁都咬一口,早就失去了镇定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