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好喝吗?”颜之卿顺手将桌子上的一坛女儿红,尽数倒入喉中。
“好喝!”楚枫点头,“自家酒楼的酒,怎会不好喝?”
“哼,总算承认了。”颜之卿擦了擦嘴角,继续问道,“除了福运酒楼,你在京中还有哪些产业?”
“没有了,一家酒楼就够费劲的了。”楚枫似乎有些醉了,笑呵呵地,“承溪,你脸色怎么不太好?”
贯承溪忍住想揍他的冲动,楚枫竟然还有闲聊勾搭女人的功夫呢?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呢!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又惹颜兄生气了?”楚枫身子晃啊晃,“我告诉你,就你还心悦人家呢,身边那些什么野花野草的,都不知道清理清理。
实话说,颜兄这个人真不赖,有肉她真的给吃,有事她真上,我还怕你和老头打起来,看来,一切还好,还得是颜兄啊,起到了关键作用!”
颜之卿第一回觉得楚枫这个糙汉子说话竟然还有点好听。
贯承溪第一回觉得楚枫这个傻子说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鱼木,你家将军醉了。”
鱼木连忙替自家将军说了句抱歉,遂将楚枫扶了回去。
“之之。”贯承溪不复刚才的语气,此时有些小心翼翼,“你莫听他胡说,我身边没有什么野花野草,咱们日日都在一起,你当是明白的!”
“不明白。”颜之卿毫不犹豫地说道。
贯承溪既心酸又好笑:“之之,你莫要气我。”
颜之卿将石桌底下的另一坛女儿红拎起来,径直往外走,不打算理会贯承溪。
他快步上前,扯住颜之卿的衣袖:“之之,你有没有闻见什么味道?”
颜之卿拎着酒坛的手一顿,不明所以:“什么?”
“酸酸的,似乎是哪里的醋坛被打翻了。”
颜之卿诧异地眨了下眼,然后直接给了贯承溪一拳。
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头,贯承溪学着从话本子里学来的东西,捂住胸口:“嘶,好痛。”
贯承溪向来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难为他说出这么矫情的话来。
颜之卿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这做戏一点都不像,着实令人头皮发麻,起一身鸡皮疙瘩。”
贯承溪索性也不装了,轻咳了一声,“之之,我实在怕你生气,再也不理我了。”
看着他眼里受伤到小心翼翼的表情,颜之卿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残忍。
李柔碧纠缠贯承溪不假,不过都没有得逞。但凡贯承溪多看李柔碧一眼,依照李柔碧的性子,定然满天下炫耀,何至于可怜巴巴又小心翼翼地靠近贯承溪。
怎么看,这件事,贯承溪的确没有做错。
颜之卿想到这里,忽然愣住,难道这就是贯承溪所说的在意吗?
因为在意,所以一厢情愿地将他列为自己的阵营,从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退一万步来讲,贯承溪与谁交好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