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贯承溪与颜之归向来走得近,如今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刻,贯麒不再想着避开贯承溪,继续道:“今日寻你,我也不兜圈子,坐下一谈可否?”
老皇帝尚在病中,贯麒还没有解除禁足便急着来此,怕是要有动作。
颜之卿笑了笑,“不知雍王殿下有何事能与颜某相谈?”
这个时候找她,除了想要兵械库的兵器,还能想干什么?
不过颜之卿却不想再参与这场斗争中,即便她最初设立兵械库目的就是要威慑北贯国,不过当下,她一点之前的心思都没有了。
“你确定要同本王在这里谈吗?”贯麒环视一周,看着人来人往,语气颇有威胁。
颜之卿冷笑:“你以为,即便去安静的地方谈,你认为我一定会答应吗?”
贯麒倒是没想到颜之归现下已经如此嚣张了?又或许是因为贯承溪在这里?可一想到如今毕竟有求于人,贯麒不得不硬着头皮:“也罢,颜兄你何必当真,本王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
颜之卿却不觉得这是什么玩笑,倒也没心思再说:“雍王殿下,此番你来寻我,无非是想寻找个盟友罢了,心里打的主意,若是让太子殿下或是当今圣上知晓,不知这雍王的王位你可还能继续做下去?”
贯麒怒火腾起,这颜之归左一个王爷右一个王爷地叫着,还不忘提起贯泽的太子身份,若不是看在如今有求于他的份上,他断断不会让她如此对自己侮辱。
心里再不痛快,也得硬撑着,贯麒尴尬一笑:“今日本王来此,不会教人知道,本王相信,颜公子与承溪世子亦不会同旁人说上一说。”
贯麒倒是顶好的打算,他的意思是,今日他来醉倾楼见她的事情若是败露,岂不是自己和贯承溪泄的秘?真是好算计!
两人僵持不下,贯承溪本也不想搭话,但是看到颜之卿的样子,终是无奈:“此番立在这里着实不像话,纵然有些话没什么好说,也不妨挪个地界,好堵了好事者的嘴巴。”
颜之卿冷笑一声,没答应也没拒绝。
贯承溪心中了然,这是等着给台阶让步呢,于是莞尔一笑,朝旁边的花娘道:“花娘,你去准备一间上好的厢房,切记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后果不用多说,花娘对颜之卿的忠心,他心里瞧得明白。
三人在厢房里落座,门外守着几个侍从。
贯麒自知如今是有求于人,姿态放得稍低,他自顾给颜之卿倒了一杯茶水,语气讨好:“颜兄,方才是我不好,喝茶。”
堂堂一个皇子,一个王爷低声下气地讨好别国太子,不仅看呆了颜之卿,更看呆了贯承溪。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贯承溪觉得贯麒的君子之礼,实在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若是老皇帝见到自己的皇子给别人端茶倒水,不知会作何感想。
尽管贯承溪不觉得给颜之卿倒水是有辱斯文,有违君子礼仪。
颜之卿瞧着面前的茶水并没有动作,眼神忽然瞟向贯承溪。
贯麒心智并不傻,他遮住了眼底的不快,强忍着怒意,笑脸看向贯承溪,接着又倒了一杯。
颜之卿清了清嗓音:“于我而言,陛下恢复了我南颜太子的身份,我自当是感激涕零,对于陛下,没有异心。于南颜而言,百姓安居乐业,三国再无战事,这亦是我所追逐的道义,所以,今日你来找我,若是为了百姓和乐,民众安居乐业,那么一切好说,若是因为你们皇室内战,要将我扯进这场纷争,我是决然不答应的。”
至于颜之卿是否真的感激老皇帝,这件事,说假话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