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麒倒是没想到颜之归会这样说,一时怔愣,脑中飞速盘算,该如何开这个口。
当时皇后把持朝政,贯麒便觉得深有不妥,可是无可奈何,因为那是最疼爱自己的母后,更何况,他们人手不够,若是不主动,必定反掣肘于贯衡。事实上,的确如此。
贯衡带着淑贵妃逃出宫,在京城门扎营,在宫门处驻守。
若非贯衡没有得到兵械库的武器,怕是当下的局势无法预料。
而今,母后又被下了大狱,他能怎么办?弑兄杀父或许是他唯一的出路,而颜之归,才是他的助力,他必须取得颜之归兵器的支持。
“你有一个庞大的兵械库对不对?”贯麒虽说是疑问,但他相信对方就是有这么一个能耐,“你且借我···”
颜之卿笑着看向贯承溪,“你们北贯国的皇子,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贯承溪笑着抿了口茶,眸中却闪过凌冽的光芒,“雍王殿下慎言,承溪不才,也知起兵造反乃大逆之罪,万万不敢独善其身。”
贯承溪的这番话无疑是变相的敲打贯麒,若是贯麒真的要起兵谋反,那么贯承溪定然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人拿下。
贯麒笑得令人心底发毛:“承溪世子以为,若是今日我出不了这醉倾楼,那么百姓会如何说?我想想啊,大概会说南颜太子趁父皇病重,北贯国太子势弱,意图联合承溪世子谋反,欲拉拢备受冷落的雍王殿下,却被雍王殿下拒绝,从而绑架了雍王,以示决心。”
颜之卿笑了,这厮倒也不是那么无用,最起码这种传闻倒是编的炉火纯青,倒打一耙,这么说,他们还不能怎么着他了。
看到颜之归与贯承溪沉默,贯麒以为两人心底有所忌惮,又道:“当然了,今日若是不合作的话,也行,就刚才那番话还是会传到百姓的耳朵里,南颜太子欲动用兵械库的兵器联合承溪世子的暗卫造反,雍王殿下誓死不从,却被关押在起来。想必这番说辞,足够让颜兄和承溪世子闹腾个几日了吧?”
颜之卿当下已经想不出什么好的词来形容贯麒,恶心的很。她看向贯承溪:“世人皆说承溪世子如清风,如明月,如千山雪莲;有人说恒王殿下自小受宠有登上九五之尊的富贵吉相,即便贯泽也有人称赞,都说新晋太子温文儒雅,机敏睿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治国之才。”
说到此处,颜之卿故意顿了顿,看着贯麒掩饰不住的怒火,笑着又道:“那雍王殿下倒是可以猜上一猜,不知是否知晓百姓如何评判你的吗?”
贯麒自然知晓,只是不想面对。
贯衡自小就有个受宠的母妃,就连父皇也是对他青睐有加,更是不因他身上流着一半的异国血液而轻疼些许。反倒是自己,身为嫡长子,就因为从小没有母家的支持,没有受宠的母后,自小只能看着贯衡在自己面前炫耀而羡慕不已。多少的时日是在失望与羡慕中度过,他就多想登上那样一个高位,狠狠地将贯衡踩在脚下,让瞧不起他的官员跪下好好地看看,自己到底有多么出类拔萃,有多么的天赋异禀,文武双全!
可以说,贯麒这么些年,就靠着这一股气支撑到现在,他对太子之位,对皇位的渴求已经融入骨血,与他血脉相连不可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