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随着孙公公的一声尖叫,殿中忽然安静了下来。
老皇帝端坐龙椅上,眼睛里透露着精明与算计。
众人行礼,而后坐到了既定的位置。
颜之卿这回倒是没坐在角落里,而是与宁睿各在一侧,正坐老皇帝的下方。
这一回的宫宴,老皇帝与淑贵妃都没有来,老皇帝身旁仅坐着太子贯泽,四公主贯凌然与八公主贯丛烟。
“承溪啊,端亲王身子如何了?”老皇帝打破了殿中的静谧。
贯承溪起身行礼:“回陛下,父亲忧思过重,尚且未痊愈,谢陛下关怀。”
老皇帝摆摆手:“朕若是得了空,去瞧瞧他。”
这边话落,另一旁贤亲王忍不住开口:“陛下,老臣日夜惦记着陛下的龙体,寝食难安,望陛下也要注重自己的龙体啊!”
老皇帝难得开怀一笑:“朕的几个弟兄中,就你最会来事,今日朕开心,来,喝酒!”
贤亲王连忙举起酒杯,敬了敬老皇帝,一饮而尽。
丝竹之声奏响,女姬们鱼贯而入,各个轻纱薄裙,在宫殿中载歌载舞起来。
老皇帝说了句不让拘束,于是众人在歌舞升平中渐渐活络起来。
颜之卿倒是没什么想说的,目光一直盯着杨亦歌。
杨亦歌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既愤恨又闪躲,偷着瞥了宁睿好几眼。
酒过三巡,老皇帝忽然发话:“诸位爱卿,朕的太子贯泽,以后就要仰仗各位爱卿了!”
众臣起身,不约而同道:“臣等自当竭尽全力。”
老皇帝满意地点头,笑逐颜开:“今日大喜,不如趁此机会,让朕那另外两个皇子也沾沾喜气,就册封大皇子贯麒为雍王,三皇子贯衡为恒王吧,待朕过段时日得了空,给他们划分了领地,届时再下一道圣旨,众爱卿意下如何?”
老皇帝的这一招,着实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贯泽被立为太子,贯麒与贯衡几乎没有机会,除非老皇帝废黜贯泽,否则他们二人皆没有机会继承大统。
只是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正如立不起眼的贯泽为太子一样,众臣还没来得及商量对策,便不得不接受圣旨。
最重要的是,如今朝中几乎是两大阵营,贯麒阵营与贯衡阵营,至于贯泽,几乎没有任何可信赖之人。
这件事不用明说,大家也心知肚明。
有些人费尽心机也得不到最渴望的权力,而有些人就这么气运好到莫名其妙成了太子。
这些,不是所有人能够羡慕的来的。
只是,诸位大臣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老皇帝筹谋多年,他们不相信,老皇帝可以放任一个毫无治国谋略平凡至斯之人继承大统?!
其实不仅众大臣不解,贯泽也一样不解。
他对皇位几乎没什么渴求,这样一个天大的机会落到自己头上,他只觉得担子太重,他、挑不起来。
可是他没法拒绝,这种事情从来都不由得自己,正如他逝去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