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卿在醉倾楼里听着司无洛绘声绘色的描述,心里乐开了花。
老皇帝也算活该,这些年为了稳固朝中的势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皇后与淑贵妃的放纵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不过颜之卿并不觉得老皇帝可怜,给了两个皇子无尽的希望,却又亲手摧毁它,无疑是给自己埋下隐患。
思及此,她不禁想起在南颜皇宫的日子来。
父皇与母后两厢恩爱,并不曾有其他的人阻碍。她与兄长自小也是亲厚异常,甚至与寻常家的孩儿无异。
北贯国如今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依照那两位皇子的脾性,下一步怕是要将自己给卷进来。
颜之卿打断了司无洛兴致勃勃的劲头,忽然抬眸:“我有一封信,且传回南颜国。”
司无洛自知此事郑重,遂住了嘴。
颜之卿捏起毛笔,蘸了蘸墨汁,一气呵成。
司无洛接过,笑着说:“放心,一定会安全送到。”
颜之卿摆了摆手,看着窗外的暖阳,思乡情切。
贯承溪倒是来的快,径直进了房中,瞧见了桌子上的棋盘,笑道:“许久不曾切磋棋艺,择日不如撞日,下棋如何?”
颜之卿也是无聊至极,自然爽快应下。
细碎的光透过窗户,照在贯承溪的侧脸。
男人清隽的眉宇很是散漫,似乎落于棋盘上的棋子只是随手一丢。
“这盘棋局,又是我赢了!”颜之卿弯了弯狡黠的眼睛,直接将胜局摁住,眼睛里带着探究,“怎么心不在焉?”
贯承溪不过进宫一趟,老皇帝病重他怕是畅快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为了老皇帝而心情烦闷?
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你当下有何打算?”贯承溪收回执着棋子的手,撑在桌前,身子微微前倾,眼神定定地看着颜之卿,“我的心思你尚且知晓,也不会逼你。只是,你若是急着回南颜,可否带上我?”
颜之卿看着这般认真又做小伏低的贯承溪,颜之卿胸中泛起一阵酸涩来,莫名所以,她微微蹙眉,“你、你要同我回南颜?”
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哪怕贯承溪去游玩?可颜之卿实在想不出贯承溪要跟着自己回南颜,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总不能,是看上了南颜世子的排面吧?
贯承溪倒是坦然:“今日贯泽到世子府,除了问老皇帝的伤势,还问了一个人···”
颜之卿了然:“我?”
贯承溪点头,这倒是让她有些疑惑:“我与贯泽向来不熟,他问我的事,可是怀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