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狂笑不止,“这可是陛下的旨意,你还有精力冲我叫唤,信不信,你的后位马上不保,即便轮不到我,百年之后,贯泽继位,也是要尊我一声太后的,可你呢?哈哈哈哈哈哈~你我斗了多年,终于,还是见了分晓!”
皇后怒不可遏,却被侍卫押着,被拖出殿外的时候,撕心裂肺地叫唤。
老皇帝这才顺了顺气,指着淑贵妃,“你、你也给朕回去!朕还没死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当太后了?”
“陛下又何必这么斤斤计较?贯泽资质平庸,而皇后又处心积虑地想除掉陛下,陛下不杀她已是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此番她这么无理取闹,陛下是不是要狠狠地处理了?”
“哼,朕怎么做,还轮不到你一届妇人置喙!下去,朕不想看到你!”
“陛下,您曾说过最喜欢臣妾的。”
“朕喜不喜欢,都不妨碍朕不想见你。”
淑贵妃立马变脸:“臣妾这般委屈求全也没能夺得陛下的心,臣妾还不如一死!”
说罢,淑贵妃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就要朝自己的脖颈处划去······
事发突然,老皇帝大为震惊,经过多番刺激,再也忍不住,径直晕了过去。
“乒”地一声,匕首砸在地上,徒留一声空响~
贯承溪赶到宫中时,太医跪了一地。
老皇帝躺在床榻上,脸色发白。
陈太医满脸的焦急:“世子,您可算来了,陛下经受的刺激太严重,怕是,怕是~”
贯承溪点头,伸手搭上了老皇帝的手腕,良久未动。
太医们担心的紧,他们举全太医院之力也没能救醒老皇帝,遂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贯承溪身上。
“陈太医,你们先出去吧。”贯承溪看着昏迷的老皇帝,心中百感交集。
自他记事时起,老皇帝便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态度,在他印象中,老皇帝对他格外关注,一些稀奇古玩也毫不吝啬地赏到端亲王府,顺理成章的落到他手中。
若是没有那件事情,老皇帝自然可以安安稳稳地坐着他的皇位,他亦勤勤恳恳地守着北贯国的荣耀,即便最终如老皇帝所愿,为了北贯国的臣民,他也愿意。
可是,哪有那么多若是,老皇帝做的事情,他一世都不会原谅,正如阿娘当年以死明志也不会就范一样。
人,还是要有志气的。
贯承溪不禁又想起那样一个血肉横飞的战场,他被拐到战场上时,看着遍地的火苗,破碎的旌旗以及成堆的尸-体时,他小小的脑子,填满了深深的恐惧。
若不是那一双小手,将他从死、人堆里拉出来,那么他早就随了老皇帝的心意了吧。
下毒、又宠着自己,贯承溪不明白老皇帝这到底是什么心理。
不过,他也不想知道。
有些事情,也该慢慢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