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卿倒是笑了:“雍王殿下好大的能耐,且不说颜某是否真的有兵械库,就你要造反的心,颜某是真的不会苟同。”
至于条件么,她敢提,他敢应吗?
颜之卿自然不会因为雍王的条件而妥协,毕竟她好不容易从北贯国脱身,怎么会轻易地再陷进去?老皇帝本就对她恢复太子一事耿耿于怀,若是再随贯麒造反,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贯承溪亦沉下眸子:“雍王欲登太子之位的心思昭然若揭,我虽不才忝居世子之位,若是有人真的造反,我贯承溪第一个不答应。”
本来这件事情不必让贯承溪在此,毕竟立场尴尬,不论如何合作都不会达成。
可是若不让贯承溪在此,怕是颜之归与他谈论的机会都不给。
贯麒心中有些不太爽快,却也只能按住心思,与贯承溪无声对峙。
说了这么久,亦僵持过了,贯麒再没有耐心,于是起身,冷哼:“本王提的建议你最好再深深思索一下,毕竟这样的机会也就一次,倘若本王若是不借助你的力量一举成功,那么本王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南颜!”
贯麒自然知道南颜对于颜之归来说分量有多大,既然人家没有想得到的,不如就让他失去什么。
颜之卿笑得人畜无害,眼中装作很无辜的样子:“那就要看看雍王殿下有没有能耐扫清登上皇位的障碍,届时再来威胁颜某也来得及。”
气人么,她最会了。
颜之卿笑意吟吟地与贯麒对视,表现的很惶恐,语气却没有一点的恐惧。
贯麒被气得窝火,怒着拍了拍桌子:“你且等着!”
颜之卿毫不畏惧:“嗯,等着就等着,希望雍王殿下莫要忘了今日的耻辱,届时千万别再来找颜某了,有这时间不如好好研究研究如何能明哲保身呢,毕竟贯泽如今可是呼声一片啊!据说他的治国策学的极好,丝毫不输你当年呢!”
看着贯麒走远,贯承溪无奈一笑:“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颜之卿诧异:“他主动来寻我,是我求着他的吗?什么叫一般见识?我若不计较,下不来的便是我。”
她的语气有些愠怒,贯承溪自知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于是乎道:“你莫计较,我只是看他可怜。”
老皇帝将他们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一个本该继承皇位的嫡皇子却做了王爷,一个本该儿绕膝下的女人却被逼自尽,一个本该享受王爷之位的皇子却被娇宠意图夺位,另一个毫无存在感的皇子却莫名其妙地登上了太子之位。
这些都是老皇帝的算计,不止于此,北贯国的前程也被算计了进去。
可叹这些人被玩弄之际还不自知,并且乐此不疲。
“可怜?承溪世子当知,比起他们,我们又何尝不是可怜之人?”颜之卿定定地看着他。
贯承溪点头,颜之卿所言极是,不论是身在异国他乡的她,还是从小失去阿娘的自己,都是红尘中的可怜之人罢了。
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并不尽然。
非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贯承溪往外瞧了瞧天色,思忖着,这个时候,老皇帝应当是要醒过来了。
窗下忽然一阵兵荒马乱,花娘匆匆拍了拍门:“不好了!不好了!”
颜之卿冲门外道:“楼外何事?”
“奴家看着像是宫里来的人,不知道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