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人么,她最会了。
颜之卿笑意吟吟地与贯麒对视,表现的很惶恐,语气却没有一点的恐惧。
贯麒被气得窝火,怒着拍了拍桌子:“你且等着!”
颜之卿毫不畏惧:“嗯,等着就等着,希望雍王殿下莫要忘了今日的耻辱,届时千万别再来找颜某了,有这时间不如好好研究研究如何能明哲保身呢,毕竟贯泽如今可是呼声一片啊!据说他的治国策学的极好,丝毫不输你当年呢!”
看着贯麒走远,贯承溪无奈一笑:“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颜之卿诧异:“他主动来寻我,是我求着他的吗?什么叫一般见识?我若不计较,下不来的便是我。”
她的语气有些愠怒,贯承溪自知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于是乎道:“你莫计较,我只是看他可怜。”
老皇帝将他们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一个本该继承皇位的嫡皇子却做了王爷,一个本该儿绕膝下的女人却被逼自尽,一个本该享受王爷之位的皇子却被娇宠意图夺位,另一个毫无存在感的皇子却莫名其妙地登上了太子之位。
这些都是老皇帝的算计,不止于此,北贯国的前程也被算计了进去。
可叹这些人被玩弄之际还不自知,并且乐此不疲。
“可怜?承溪世子当知,比起他们,我们又何尝不是可怜之人?”颜之卿定定地看着他。
贯承溪点头,颜之卿所言极是,不论是身在异国他乡的她,还是从小失去阿娘的自己,都是红尘中的可怜之人罢了。
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并不尽然。
非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贯承溪往外瞧了瞧天色,思忖着,这个时候,老皇帝应当是要醒过来了。
窗下忽然一阵兵荒马乱,花娘匆匆拍了拍门:“不好了!不好了!”
颜之卿冲门外道:“楼外何事?”
“奴家看着像是宫里来的人,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颜之卿与贯承溪相视一眼,宫里来的人?皇宫里出了什么事会这么大张旗鼓地来风月场所?
这般兴师动众,定然不是为了这家醉倾楼,那必然就是楼里的人了。
颜之卿将门打开,行走间气息沉稳,步伐毫不凌乱,她倒是要看看,这回,能出什么事?
贯承溪看着眼神略有心虚的孙公公,心里直觉不好,眉头突突地乱跳。
孙公公带领人进来的动作极大,整个醉倾楼里的顿时鸦雀无声,有些没见过皇宫里的人直接腿脚发抖,身子抖若筛糠,有些站不稳。
在他们眼里,能让皇宫里的人到来,不是有大人物便是有大事情要发生,可想而知,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怎么会呆在这种场所?那必然是醉倾楼惹了什么事情,惊动了皇家。
贯承溪悄悄地上前,将颜之卿护在身后。
楼下的楚枫亦是将如玉牢牢地护在身后。
所有人的目光跟随着孙公公的脚步而移动。
针落可闻。
孙公公不出意料地,目光扫过一楼,然后锁定二楼。
楚枫似乎也猜到了什么,不安地上前,却被孙公公忽视。